伺候花草比伺候人轻省。
现在想来,那会儿轻省是因为我用的锄头都有下人递到手里。
种的菜园、花圃是园丁给我翻好土。
我其实真正做的不多。
今儿才知道,种地原来这么累!”
“种地累,累的是人。累了到头一觉到天亮,心里是舒坦的。以前在京城人是舒坦的,不过整日勾心斗角累的是心。
心累了难歇息,睡觉都不安生。
若非得选一样,我选种地。”李素问把盛好的饭菜给沈屿之端到手边。
恰好见他累的拿筷子的手都有些发抖,心疼道:“又不是急着明日吃蔬菜,你们爷俩这么拼做什么?晚一天弄好又没什么妨碍。”
沈屿之“嘿嘿”笑了两声,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疼的手腕,“明儿不是大年三十吗?想安安心心过个年。活干不完,心里总惦记着。”
李素问轻叹,“是啊!从进山谷到现在,三个月了,除了刚下大雪那几日,咱们都没休息过。
过年这两天说什么也得好好休息休息。”
大年三十,除夕,大雪。
一大早天就阴沉沉的飘起了雪。
累了许久的沈家人干脆一觉睡到晌午才起床。
其实在来山谷之前,多数大乾人本就一日两餐。
到山谷之后,沈家人劳动量大饿的快,加上沈清棠是孕妇才开始一日三餐。
午餐理所当然很丰盛。
青菜、蘑菇、黄瓜、自己做的肉丸子。
还有沈清棠之前在山洞里晾晒的腊肠。
沈清棠认为腊肠晾晒多久取决于个人口感。
喜欢有嚼劲吃那种硬邦邦的,就多晾一段时间。
喜欢吃软一点儿的就少晾一段时间。
沈家人没有想磨牙的,过年取下来一次性上锅蒸好,放凉,放在户外冰箱里,随吃随取正好。
季宴时倒是偏爱略微硬一点儿的。
午饭重头戏是铁锅炖大鹅。
鹅毛中的小绒毛沈清棠收了起来,打算好好处理下能不能杀菌消毒去异味。
看能不能处理成功给肚子里两个小家伙做个出门的羽绒外套。
沈清柯宰杀大鹅已经熟门熟路。
他杀鹅时,小迷糊那个好事的非要在跟前看着,轰都轰不走。
直到沈清柯一刀放了大鹅的血,大鹅垂死挣扎时,小迷糊才终于受到了惊吓,扑腾着翅膀飞走。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小迷糊看见沈清柯就绕着走。
沈清柯在这边杀鹅,沈屿之那边就开始起锅烧油。
过年也添了新锅。
小铁锅八十文,大铁锅一百五十文。
大鹅一百八十文一只。
这顿饭确实挺值钱。
沈屿之烧油是为了开锅。
铁锅都得开锅,要不然特别容易生锈。
还容易糊。
待到大鹅处理干净,剁成块。
铁锅放入冷水和大鹅以及葱姜蒜和少许白酒。
水开后,撇去浮沫,继续炖。
与此同时还要准备糊在锅边的饼子。
沈清棠是技术指导,李素问负责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