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依看他震惊的模样,却不知他为何震惊,试探道:“会不会刺杀楚安澜的另有他人?”
谢清啼没有反应,谢清依又问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不排除这个可能。这事需查一查才知道。”
他对谢清依说:“姐姐,我想去清安园看看他,问问他那日刺杀的事情。”
“好。”谢清依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又道:“我还有一事想同你商量。魏老将军的幼子魏宁安,如今已经十五岁了,他不喜军中事,所以这些年一直随师父游历四方。前些日子,在无人深山游历数月的魏宁安知道了魏老将军和魏定安将军的事,他连日赶回了魏府,你回来之前,他同我说,想去北境继承父兄对抗北周人的遗愿。”
恐怕他还想杀了黄定坤,但黄定坤投降朝廷,在没将黄定坤手下的人手处理完之前,黄定坤不能动。
既然黄定坤不能动,谢清依便避过了这事。
她这般措辞,没有一点太后的架子,仿佛只是姐弟间商量家事,谢清啼脑子里满是要去想楚安澜确认那日刺杀的事。
何况谢清依说的这事合理合情,他也没什么觉得不妥的,谢清啼道:“姐姐的意思,是等我返回北境时,带他同去?”
谢清依道:“正是这个意思,我是认了魏老将军做义父的,宁安也算是我的义弟,如今魏家只剩他一个男丁了,他若能继承他父兄的遗志,想到战场上搏出一番天地,倒比寻常世家子弟更容易些。”
谢清啼明白他的意思,魏宁安毕竟留着魏家的血,只要他不是废柴一根,魏家旧部自是会支持他。
而谢清依这般说,还有另一层意思,若魏家势力不断,魏家算是她娘家势力,魏家势力不减,她在朝廷上就能轻松一些。
谢清依说的这般直接,着实是将谢清啼当做自己人了,谢清啼道:“好,那我便带他回北境磨炼一番,顺便将他父兄留下的旧部还给他。”
月奴在外边轻声道:“主子,点心备好了。”
“送进来吧。”
谢清啼本来就在府里用过早膳,此时心里只想着确认楚安澜被刺杀的事,只随便用了几块,便要了谢清依的手谕,往清安园赶去。
他刚出宫,就遇到了守在外边的十九:“大人,属下在家里休息够了,今日起就让属下继续跟着他人吧。”
“好。”谢清啼不多说,和十九策马赶往清安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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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清安园楚安澜休息的院子外,谢清啼让人进去通传,通传的人很快就出来了,守卫带着为难:“太上皇说,说……说……”
他吞吞吐吐不敢说,谢清啼说:“他说不见我,是吗?”
那人为难的笑了笑:“太上皇受了伤,心情可能不太好,所以……所以……”
谢清啼说:“替我传话,说我听到他被刺杀后连日从北境赶回来,我此次回京,是为了给他报仇的。”
守卫进去没多久,就听到里面传来楚安澜的吼声:“伤我的是萧沉靖,他要报仇,就让他把萧沉靖的脑袋拿来给我!”
守卫很快就出来了,他还没说话,谢清啼道:“不必转述,我听到了。再替我传话,问太上皇如何肯定那日刺杀之人就是萧沉靖。”
守卫进去没多久,里面传出比方才怒意更甚的嘶吼:“他动手时连面也没遮住,难道我会认错他那张脸不成?不想承认是萧沉靖行这刺杀之事,就滚吧,这仇不需要他报,让他滚!”
守卫还没来得及出来传话,听到这话的谢清啼就调转马头,往清安园外策马而去。
十九忙策马跟了上去,谢清啼脸色十分可怕,二人已上了官道,但看谢清啼赶路的方向,似乎也不是回京的方向。
十九道:“大人,咱们去哪儿?”
谢清啼还没说话,便听“咻”的一声,从官道旁的林子里射出一支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