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一听要拿出一万块钱,那神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苏秀兰要的不是钱,而是要割她的肉、抽她的血一般。
她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叫嚷道:“不行!我不过才拿了你一千块钱,你这就敢漫天要价,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们赵家哪点亏待你了?
这些年你拿我们赵家的钱去补贴娘家,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赵老太话音刚落,苏秀兰顿时气得浑身发颤,猛地一转手中的台灯,直直地指向赵老太的鼻子,怒声说道:
“我何时拿过你们赵家一分一毫去补贴娘家?
那些钱都是我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挣来的!
你要是有真凭实据,就拿出来,有一分我十倍赔给你!”
赵老太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下子没了声响,干瞪着一双鼓凸的眼睛,活像一只气鼓鼓的青蛙,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娘,您就给她吧!您难道想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我断子绝孙吗?
您可就我这一个儿子啊!您是要这一万块钱,还是要儿子我,您可得想清楚了!”
叶建国见赵老太犹豫不决,急得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嘶声力竭地喊起来,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赵老太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咬着牙,满心不情愿地回去拿钱。
不多时,返回来,手里拿着两个胀鼓鼓的信封,满脸怒容地把钱狠狠地甩在苏秀兰怀里,恶狠狠地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钱给你了,赶紧把我儿子放了!”
苏秀兰紧紧攥着手里的信封,那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这钱,于她而言,是这三年来所受委屈的一个交代,更是自己肚子里孩子日后生活的一份底气。
她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台灯“咕噜噜”滚落在地。
刘晓梦死死地盯着苏秀兰手中的信封,眼神里满是嫉妒与不甘。
这可都是她儿子的钱,就这么被苏秀兰拿走了,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这一万块钱,能买多少的口红和衣服了啊!绝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苏秀兰!
刘晓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她猛地抱着肚子,不顾一切地朝着苏秀兰撞了过去。
“二姐小心!”苏秀菊惊恐地大喊一声,急忙伸手去拉苏秀兰,可还是慢了一步。
苏秀兰被刘晓梦撞得重心不稳,踉跄着往侧边倒去。
慌乱之中,苏秀兰只能本能地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满心惊恐。
说时迟那时快,苏秀菊迅速侧身垫在了姐姐背后。
奇怪的是,倒在地上的瞬间,苏秀菊并没有感受到预期的疼痛,背后反而传来一片柔软,身后的是李大顺。
孟书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眼睁睁地看着三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重重叠在一起。
刘晓梦也因惯性摔倒在地,但她反应极快,一骨碌爬起身来,伸手就去抢苏秀兰手里的信封。
孟书芸见状,冲过去一把揪住刘晓梦的头发,抬手“啪啪”就是两巴掌,边打边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别以为自己怀着孕,我就不敢动你!你竟敢想害我女儿,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叶建国瞅见李大顺转身离开,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地往后挪了好几步,恨不得离那台灯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