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会跟她说自己学习上遇到的困难,分享上学的点滴,当然,最多的还是抱怨缴费太多了。
可到了市一中,居然查无此人?
那这三年跟她通信的,是谁?
最主要的是,她姐去哪儿了?
她疯了似的找人,却怎么也找不到。
一问爷奶,两老还惊讶的反问她,
“你爸不是说你在南方发展得好,把你姐一块带出去了吗?”
逼问梁永昌,他一会说姐姐嫁人了,一会又说姐姐跟人跑了……
梁奕梨冷笑一声,果断选择报警。
“你姐姐梁若桃根本没上高中,你前脚南下打工,你那个爸后脚就把她给卖给了人贩子。”
“这些年跟你通信的,是梁永昌。你没发现字迹不一样吗?”
梁奕梨怎么会没发现?
但她没多想,只以为姐姐是上学太忙了,没时间,字迹潦草,才写得那么丑。
纵使梁奕梨最后成功的将梁永昌和继母给送了进去,但,被卖了的姐姐却怎么也回不到她身边了。
她想尽一切办法四处挣钱,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找到姐姐的机会。
可,全国这么大,想找一个已经消失了3年的人,如同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梁奕梨一边挣钱,一边四处找姐姐。
为了挣钱,再苦再累的活她都干过。
工地搬砖、码头扛包、饭店洗碗、烧烤摊串串……
一有钱,她就去印刷店找人印寻人启事,
她去过森山老林、到过偏僻小村……
功夫不负有心人,从18岁到22岁,整整4年,梁奕梨终于找到了姐姐。
但见到的,却是一抔黄土,以及那个姐姐从小戴在脖子上的小坠子。
处理好姐姐的后事,梁奕梨在过马路时救小孩被一辆车子撞飞了。
就在她心情放松,觉得终于解脱了时,她发现,自己成了一抹孤魂。
后来,她看到了上海证券交易所正式成立、看到了小灵通问世,看到了港澳回归,也见证了祖国的飞速发展、繁荣昌盛。
就这样不知道飘了多久,一阵疼痛朝头部猛然袭来。
不对,一抹孤魂怎么会觉得痛?
梁奕梨猛地睁开眼看向床顶的白色蚊帐!
这是!
这里是……
心中的震惊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梁奕梨从床上弹坐起来,打量着四周。
昏暗的泥巴房,简单到可以用简陋来形容的布局陈设。
一张由粗糙木板制成的简易木床和桌子,堆放在墙角处的咸菜坛子,靠近门口的墙边有一个简易的柜子,便是这间房里的全部东西。
梁奕梨抽出木床边沿露出的稻草,视线却被自己嫩生生的手给吸引住了。
这是一双跟后来裹满了老茧和皲裂完全不一样,白嫩得只在她15岁之前才有的手。
梁奕梨压下心里的震惊,伸手摸向一旁的桌子,抓起桌上那个极具年代特色的镜子看去。
镜子里,晶莹如玉的鹅蛋脸上缀着一双圆溜溜却肿得老高的大眼睛,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珠,微微泛红的鼻头,无一不在诉说着她不久前大哭过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