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陋的竹编房门被轻松打开,斜对着是一张小小的木板床,上面躺着一个小男孩。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小男孩身上,蒙上一层静谧柔和的光泽。
秀儿鼻子轻轻抽了抽,即便隔了三四米远都能嗅到那诱人的恶念味道,让她嘴角浮起一抹由衷的笑意。
她顿了顿,强忍着直接扑上去啃噬的冲动,折身走向旁边的灶间,踅摸一圈,终于在橱柜下面找到一把菜刀。
虽然从理论上来讲,她和这个小男孩的力量相当,而且还是偷袭,赢面很大。
但保不齐发生什么意外,若是她没能一击将其干掉,她很难与对方正面较量讨到好处。
再则,她一路过来,没有惊动狗。可若是小男孩一旦被惊醒喊叫起来,必定会惊动主屋里面的人,周围的邻居,甚至是整个村子。
到时候……只是一个念头,秀儿脑海中便浮现出原主曾经被这个团结的村子的人集体批斗的场景。
所以,作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首血,她绝不容许任何意外。
秀儿掂了掂手中的菜刀,虽然少了一根手指,但握紧没问题。
但菜刀不如水果刀匕首之类,穿透力不强,若是不能一下子砍中要害,对方惊醒后肯定会发出惨叫和求救。
她想了想,然后又在厨房里踅摸了一圈,找到一根一米多长,手腕粗的木棒。
再次来到宝儿的房间,小家伙似乎翻了个身,朝向窗户侧卧,月光正好照在他稚气的小脸上,带着娇憨笑意,似乎在梦里梦到很美好的事情。
秀儿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与他有关的记忆。
——原主最开始的疯狂反抗,换来的是被凶狠毒打,被捆绑强j,被迫受孕,出逃,被抓回继续殴打,甚至故意砸断她的一条腿。
然后用绳子拴着她脖子,在无限屈辱中生下了这个小娃。
人们觉得女人只要怀孕,只要生下孩子,便能让其妥协,将其套住。
原主假装认命,似乎印证了人们的期待一样,向命运低头。
所以那段时间,不管是迫于现实还是母体本能的母爱作祟,原主哺乳小孩,陪伴孩子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融入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和温情。教他叫“娘”,教他数数,教他文字,教他礼貌……
原主除了最后那次亲眼看到寄托她最后依恋和期待的孩子,用最稚嫩的小手喂她吃土,用最天真的笑容出卖她。
除此之外,原主不知道的是,她在这几年间好几次的出逃失败,都是这个孩子出卖的她。
……秀儿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小家伙因为是侧卧,脖子没露出来,用刀的话不容易一击致命。
幸好找了根趁手的木头,思及此,她不再迟疑,高高扬起木棒,朝着太阳穴地方重重砸下。
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床上的人被震得反弹起来,又重新落回木板床上,抽搐几下终于没了动静。
秀儿几乎在小娃落下后第一时间冲上去——不管这一击有没有得手,趁着其躺卧姿势,朝着脖子地方疯狂劈砍……
飞溅的血肉模糊了她枯黄的脸颊,迷蒙了她浑浊的双眼,她却浑然不觉。
直到一股熟悉的甜美气息弥漫,她才回过神。
而此时,床上的人已经完全身首分离。
在秀儿的视界中,一团黑色的雾团从躯壳上缓缓升起,在空中凝聚着,翻涌着,里面似乎有一个怪物在左冲右突。
嘶,竟然是原生恶念!
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秀儿见此,心中大喜,行动上更是没有丝毫迟疑,对着那团还没有凝聚完成的黑雾张口吞吸。
黑雾里的恶念虽然很纯很强大,但毕竟还没有凝聚完成,也没有成长起来,所以被秀儿如同吃凉粉一样,吸溜一声就吞了进去。
除了恶念,还有伴生的魂力,尽数进了秀儿肚子。
秀儿如同吃了一个大补丸,能量储备一栏变成了342
一个小娃的恶念值竟然达到三百多点?!
秀儿看向主屋的两个房间,然后视线望向窗外那一大片的房屋……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虽然开局有些艰难,但这里的恶念值可真是让她感到兴奋啊。
秀儿吸了魂力和恶念便准备离开,丝毫没有要如何去善后的想法——这里乱了才好,他们越是恐惧,恶念和魂力就会越美味。
就在她刚刚转身时,一股精纯的生命元力进入到她身体。
原本虚弱的状态瞬间得到改善。
她看了下属性值,生命元力竟然变成了11
之前那一点元力是她用自己的能量复活原主身体留下的,相当于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她能勉强苟延残喘一年的时间。
她打算先满足身体行动力,等赚到了能量再把生命元力等属性值提升上来。
没想到,干掉这个小娃后,世界规则竟反哺了这么多。
略一思忖便明白其中因由:这个男孩是原主用自己的生命元力孕育、生产、哺养的生命。换句话说,母体用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孕育了子体。此刻,当她要收回时,自然也把付出的一部分生命元力收回来了。
秀儿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立马用能量把力量提升到极限。
可惜,身体的力量受限于身体体质。
以原主的状态,力量上限只能达到成年人平均水平——50
只有五十的力量,还是太低了。
毕竟虐待原主致死的柳山至少有六十点的力量…再则对方体质远超自己,若是没能一举偷袭成功,接下来……
思及此,秀儿看了看账面上海剩下三百多点能量,果断用一百点能量把原主的体质恢复到正常人水平50,然后又花五十点能量把力量提升到上限——100。
随着一个个意念传递,能量化作一缕缕暖流游走身体各处,然后,这副孱弱的身体在须臾之间变得强大起来。
秀儿握了握拳头,力量,让她心里终于踏实起来……
手上身上沾着黏糊糊的血污和碎肉,她觉得无所谓,但这种滑腻腻的触感非常影响握刀,很容易滑落,用力砍的时候也容易偏移。
秀儿来到廊檐下的水缸旁,把手和刀柄上的血污清洗干净,然后带着愉悦和自信的微笑,朝着主屋的右侧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