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仿佛这几日的温存都是在刻意伪装。
秦桉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许桃:“你对自己的定位,就是给我睡?”
许桃定定瞧着他眼眸:“不然呢?”
他都有女朋友了,找情妇难道是为了追求精神上的共鸣吗?
未免太可笑。
秦桉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眨眼的功夫,又犟成这样。
用自轻自贱的话来逼他妥协?
他的确最近太好说话了,也许给了许桃错觉。
秦桉迫近一步,扯着许桃胳膊将人拉到落地窗前,不等她站稳,已经箍着腰强迫她贴到冰凉的窗户上。
许桃叫了一声,死死咬着牙忍住。
秦桉伏在她头顶,手去撩她的睡裙:“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做点儿该做的事,嗯?”
许桃屈辱地绷着脸,以为做了几天心理准备,应该勉强可以接受他的暴力,但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奋力挣扎,身上冷,心里更冷,惨白着一张脸,又踢又打,尖叫声像只陷入包围圈的小鹿。
许桃怕得站不稳往下滑。
秦桉皱了皱眉:“还躲?你不是想要我睡你吗?第一晚上算你贵点儿,五百万够不够?”
话出口,他也有些后悔,许桃的脸色苍白无比,像被什么打击了一下,动也不动。
许桃突然低下头一口咬在他虎口。
屈辱地瞪他。
没多大力气的姑娘,发了狠也才淡淡的印子,秦桉手上不怎么疼。
奇怪的是心脏有着揪紧的胀痛。
他轻而易举就挣脱了许桃的牙齿,掐着她脸颊把人重新抵在窗户上。
“许桃,我对你耐心还算可以,但你不能总这么不听话,跟我犟有好处吗?嗯?”
许桃倔强地,不服输地,又充满了畏惧和屈辱,但仍旧鼓起勇气用眼神与他对抗。
得不到结果,就不死心。
非要把两人之间最不堪的一面摊开来,秦桉刻意用温柔在掩盖太平,许桃躲着避着,血淋淋撕开,告诉他,她厌恶这一切。
甚至嫌他给的东西,脏。
秦桉烦躁起来,发泄不出去的火气,昨天他费了多少心思,一件件替她去搭配这些繁琐的女生喜欢的衣服。
又亲自盯着人选了低调不张扬但足够衬她气质的珠宝首饰。
洗干净,摆弄好,妥帖地送过来讨她欢心。
今天他很累了,回来腻了没多久就要看人眼色,这在秦桉的人生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在他烦躁的当口,秦少雄和江兰说话,都未必好使。
秦桉松了她脸颊去掐许桃脖子,到底不忍心,卡着下颌骨往上提了提,压过去淡漠地警告:“你想尽快和我两清,那就休学,留在这,或是跟在我身边,我想睡了,随时脱光衣服伺候我,怎么样?”
这样的方式最快不是吗?
不然秦桉还要体谅她学业辛苦。
秦桉继续凉薄而无情地贴着她耳际威胁:“我按照次数给你收费,多不用退,少我补上,够诚意吗?”
许桃惊恐地睁着眼,手握住他手腕,奢华的腕表硌着她手心,一路凉到心底去。
她得罪秦桉了。
甚至好像,比那次自作聪明告状,还要惹他生气。
许桃踮着脚尖,脖子上并没有不舒服,也没有窒息感,秦桉只是虚虚捏着她,但许桃还是骇得往窗户上贴。
她本能想认错的,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许桃抽噎着哭,小鹿一样仓皇无助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央求,磨得秦桉那颗心,又酸又胀。
半晌,他甩开许桃,越过地上那只粉色的垂耳兔离开。
许桃蹲坐在地毯上,无法预知接下来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