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一一扫过，语调不紧不慢，充斥着神性的声音并不大，却仿佛在房间里有空洞的回响一般。
“师祖，您真的醒来了。”
方逐尘的声音几乎都染上了哽咽。
二十年过去，谁能想到，会再次见到自观师祖，即便在姜清慈的直播里见到时，也不敢想真的能帮师祖醒来的这一刻。
“嗯。” 自观师祖点头，“多谢你们的帮助。”
[成了！不愧是我儿子和孙子，真的炼制出来回魂水，真的帮助自观师叔苏醒了。]
[快，快问自观师叔留在上面的人怎么样了，问问自观师叔，结界解除后，他们的灵魂去了哪里。]
[对，先问这个，现在就问，别让自观师叔闲着，谁知道他能醒多久啊，毕竟是在下面几近烟消云散的，谁知道这强行聚回来能撑多长时间。]
[干脆我来申请连线吧，我是当事人，我更知道该怎么问。]
[那行，找个嘴替当面问。]
公屏上的话刚落，姜清慈的手机便响起第一次听吓一跳，第二次听吓两跳，第三次听竟然有点习惯，甚至觉得旋律意外的还不错的阴间音乐。
这种时刻，要是其他的电话姜清慈当然是直接屏蔽无视，但这个音乐后面代表的不管是人还是通话报酬，都无法让她置之不理。
她拿起手机看到上面写着，陈玉贤申请连线。
姜清慈看了眼自己大师伯和自观祖师爷，说明情况，“陈玉贤前辈申请连线。”
方逐尘也看向自观师祖，这种时刻接是准定要接的，师祖准定也会同意的，只是长辈在场，需要他做决定。
“陈玉贤？”
自观师祖脸上显出一种疑惑来。
“他，还在人世？”
看来，他对后面发生的一切也一无所知，而不是真的和神仙一样，算无遗策的，对后面的一切都在掌握中。
“不在了。”
方逐尘给他简单介绍。
“他在无妄山的封印之下，魂体还健在，清慈做了走无常，地府现在升级，可以用直播来捉鬼，而清慈被地府直接管属的直播间可以直通阴间给鬼看，包括陈玉贤前辈在内的，当时下到封印之下以身镇鬼的七位前辈也都可以看到，甚至可以和清慈连线。”
自观师祖对新兴科技的手机直播这些不甚了解，二十年前他进入封印的时候，手机其实已经开始被使用了，而他是坚定拒绝的。
当然，因为修行者有自己的联系方式，确实用不太到那时功能单一的手机，一直到近十年手机不再单纯的通讯工具才算被越来越多的玄门中人接受。
甚至上头。
现在上山，偶尔还能在一些道观里看到刷着手机的老道长。
苦修了一辈子了，也是该轻松轻松了。
不过自观师祖不会是这种，他一看就是活到现在都不会用手机一心向道的那类。
方逐尘用尽量简短好理解的话去说，自观师祖应该能够明白。
自观师祖也确实缓缓点头，说了声，“好。”
姜清慈便点开手机接通通话。
“自观师叔是我，我是陈玉贤。”
陈玉贤语气有点激动。
“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