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腔里的水并没有退去，或者说，本就不该退去，大海里面本不该有这样无水的空间。
华南浔将文小桐往肩上松了松，让发麻的手稍能活动一下。
外面平静一片，不再有任何肆虐的风声海啸。
结束了吧？
他觉得。
但师叔师伯都没有动作，姜清慈和秦妄也是。
一直到秦妄松开手，拉起姜清慈握着剑柄的手，放在手心揉了揉。
姜清慈依旧没动，但状态似乎也松懈了下来。
他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结束了吗？”
姜清慈的眼皮抬了抬，冲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她脸色明显发白，灵气使用过度之相。
秦妄在水下搓揉着她的手背掌心，努力想多传送些灵气给她，刚刚消耗过度，单靠只手相握的接触根本传输不及，一整个入不敷出。
即便是现在停下，只是握手也难以填补她身体里的亏损，盯着姜清慈泛白的唇瓣，他眼眸中有焦急的光闪过。
“那师叔他们……”
华南浔问。
“坐定了，一会儿就醒。”
姜清慈回答。
“那就好。”
华南浔舒了一口气，为师叔师伯们也平安无事。
果然在姜清慈话音落下没一会儿，他面前的温池渊先动了起来。
“温叔叔！”
文小桐立马就从华南浔身上扑腾下去，落到了还没起身的温池渊身上。
“诶！诶……”
把他吓得赶紧捞出来。
“我的乖乖，这最后关头了，你可别吓我了。”
他将人捞起来重新抱在怀里，温池渊太抬头看他们，起身来，对着文小桐温和开口，“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伸手从华南浔手里接过她。
文小桐里立马趴在他颈窝里，翁声问，“那我能见到我妈妈了吗？”
他轻抚文小桐的头发，低声说：“马上。”
声音低到只有趴在他身上的文小桐能够听到。
华南浔隐约听到，却不清楚，怀疑是他听错了。
江见川和宋今安也已经从水里出来。
“任务完成，走吧！”
江见川振臂，姜清慈附和。
他们转身打算离去，却不见温池渊跟上。
“二师兄？走啊。”
江见川回头，有些急切的想去拉他，却在碰到他手臂的刹那，抓了个空。
温池渊的手臂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碎了。
像沙土雕塑，像领主的身体在姜清慈的符纸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