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悠绿的眼睛躲在树丛之内，看着那女孩被几个男人捂住口鼻，看着她反抗踢踹，看着那胖子被踢中下体，看着他抱着女孩的头在台阶上一下一下的砸。
和他假借喂猫实则想撩拨女孩，最后没能如愿就抓到被食物吸引的无辜的小猫，泄愤般的在阶梯上砸时一模一样。
它静静的看着，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即便这女孩，一直来投喂它，即便这女孩表现出的一直很喜欢它。
可它并不是普通的猫，它是个修行百年的猫妖。
它根本不需要人类的投喂。
也没有任何人类可以私养它。
它肯与这女孩表现出亲近，不过是嗅到她身上的死气。
知道她不久后便会死去，只要盯着她，只要在她咽气之前进入她的身体，就可以成功占据。
它就能拥有一具，还算不错的身体。
所以它不声不响的盯着那些人的举动，直到台阶上流满了鲜血，女孩停止了一切挣扎。
它看着那群男人慌了，伸到她鼻尖前探测，惊慌的说，完了，好像没气了。
它兴奋地抖擞起毛发。
“怎么办？咱们杀人了？”
“谁和你咱们，是你杀的！我可没动她！”
“放屁！是你将人拽过来的。”
“我只是想占点便宜可没想过杀人！你自己自首去吧，我可以给你作证失手杀人。”
“爸你也这么想？我要是坐牢了我可会把你供出来的。还有你！”
他们在那互相推卸责任，胖子想鱼死网破。
那女孩歪着头，抬着奄奄一息的眼睛，似乎看得了灌木丛中的它，眼睛有一瞬的光亮。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话，似乎想求救。
但一个猫怎么能救她？
更何况，它原本也没打算救她。
可那双眼睛就一直盯着一直盯着它，嘴唇还一张一合的，看得猫真烦。
“……小……八……”
它似乎听到了她微弱的气音。
它知道这是这个人类给它起的名字。
不好听。
它不喜欢。
所以从来不回应。
但她还一直在叫。
自以为是的人类。
现在准定还在痴心妄想的对它呼救，也不想想，它只是一只小猫咪啊。
“……跑……快跑……”
可……
她好像用尽全身力气才念出来的字眼，为什么不是“救命”，而是“跑”？
她在喊它跑？
可快死了的分明是她。
人类在濒死关头不都是求神拜佛，求所有能看到的生物不要放弃他们，甚至为了一线生机拉别人下水吗？
她怎么还喊自己跑？
她不是应该求救，或者指给他们看这有一只猫，捉住给他们虐杀，好放过她吗？
它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女孩，突然看到她的头被人抱起，在石阶上重重的砸下。
紧接着，又换另一个人来。
在胖子的威胁下，剩下两人，一人抱着女孩的头磕砸了一下，达成他们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的共识。
眼看着这些男人离开，它从灌木丛中跳出来。
跳到女孩胸前，嗅了嗅她的鼻息。
很微弱，但还有一些。
那就等着吧。
等着她最后一口气咽下的时候。
“马哲……”
它听到有微弱的声音响起。
“马哲……马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