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盛见状一愣，一股不好的预感再次响起。
“大人，王婆子死了。”衙役上前探了呼吸，汇报道。
“朝盛，你敢在公堂上杀人。”梁大人这回是真生气了。
他是想看朝盛的笑话没错，可没想在他的公堂上闹出人命啊，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放？
连个证人都保护不好，日后谁还敢在他的公堂上做人证？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她本来就要死了，你们把人带来的时候不就说了人已经死了吗，怎么能怪我。”
“对，往嬷嬷她本来就快死了，跟我没关系。”朝盛瞬间慌了，语无伦次的道。
“怎么没关系，大家可是都看见了，你一脚把人踹死的。”
“别以为把王婆子杀了就死无对证了，那不是还有个小云，哦，还有她娘家嫂子跟牛大呢。”朝歌凉凉的开口，眼睛亮晶晶。
目前为止，她对自己导演的这出戏十分满意。
渣爹破防，跟恶毒继母相互扯头花，还有啥比这更好看的戏码？
朝歌话音才落，朝盛的目光就狠狠瞪了过来，这个孽障，生来就是克他的。
他现在只后悔，当年为什么要听王氏的把人送去什么乡下吃苦，他就该把她溺死在尿痛里，这样，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闹剧发生了。
大约是说什么来什么，朝歌才提了一句小云的娘家嫂子跟牛大，就有衙役将两人给押了进来。
大约是涉及到的人不是丞相就是王妃，衙役们是快马加鞭而去，拿了人就快速赶来的。
有了新的人证出现，梁大人暂且收了对朝盛的怒气，让衙役将他跟王氏都看死了，这才开始继续审问。
“你们几个，可有参与毒害朝歌一事？”梁大人一拍惊堂木，严肃的审问。
“大人，这事跟草民无关啊，草民只是卖给了小云嫂子一副药而已，什么毒害不毒害的，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啊。”牛大立马开始喊冤。
师爷便在旁问了牛大卖出去的是何种药物，牛大立马如实回答了，就连是用什么装的都招了。
“大人，牛大描述的跟属下在王婆子屋里搜出来的东西一样。”之前拖王婆子进来的衙役站出来，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
朝盛跟王氏看到那瓶子简直心如死灰，王婆子这个蠢货，竟然还留着剩余的毒药，她想干嘛？
梁大人拿过证物就让仵作检验，很快得出这的确是一种毒药，控制好药量的话，可以让人瞬间死亡，也能让人病怏怏的拖个三五天再死。
很明显，朝歌就是被拖了三五天，在人前做足了戏码，这才被“病死”的。
“小云，小云嫂子，你们还不从实招来？”梁大人又是一拍惊堂木。
“大人，草民都是帮小姑子做事的，小姑子她给了草民五两银子让我帮她买毒药。"
"我也不知道她是要害人啊，我以为她就是药一药老鼠耗子什么的饿呢。”小云嫂子跪在地上痛哭。
“大人，奴婢也是听从大小姐吩咐的，奴婢也不知情啊。”小云吓死了，见娘家嫂子把事情都推倒自己身上，眼珠子一转忙跟着推卸责任。
“胡说，这毒药不是常用的老鼠药，且控制分量还不会让人立马死去，你们敢说不知道这药是用来害人的？”梁大人横眉冷竖，大声斥责。
朝歌抬头看了看上方，觉得这梁大人还不算蠢，当然，这么明显的谎话，是人都不会相信的。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牛大。
“大人，民女也是，民女真的不知道他们大户人家这么吓人啊，动不动就要人命的。”这是小云嫂子。
“大人，奴婢”
“砰！”
小云话才开口，一声惊堂木吓得她打了个哆嗦。
“都不肯说实话是吧，来人啊，拖下去一人打三十大板。”梁大人直接动刑了。
立马就有衙役上前来拖三人，后面还跟着拿了木杖要行刑的衙役。
“不，别打别打，我招，我都招，草民只是个卖药的，那小云嫂子拿了五十两银子来找我买毒药，还要三五日之后才毒死的，草民心知她们是想害人，可那是五十两啊，够我一大家子吃穿好几年了。”
“大人，草民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人也不是我毒的，能不能从轻发落啊。”牛大被人一拖就吓死了，再不敢说自己不知情。
笑话，小云嫂子找来的时候说的就是要人三五日病怏怏之后才死的药，他怎能不知那是要害人？
他这话一出，小云嫂子面色煞白，但她还是立马跟上了牛大的脚步。
“大人，草民也是猪油糊了心，是小云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帮忙办事，那可是五十两啦，草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啊。”
“大人，草民都招，还请大人看在我还有孩子要奶的份上，从轻发落啊。”小云嫂子也扑在地上痛哭。
“奴婢，奴婢都是听小姐吩咐的，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想死啊，奴婢也没有给朝歌小姐下毒，奴婢只是个下人，不能不听主子吩咐啊。”小云软倒在地，声音弱弱的语无伦次，怕死了。
她原本不是朝兰小姐身边的丫头，是朝兰小姐嫌弃护国公那边送来的丫鬟是个耳报神，想法子把那丫鬟弄走了，她才趁机上位的。
而朝家才起家不过二十年，家里自然也是没什么家生子的，王氏的陪嫁里倒是有，但是为了不让护国公那边起疑心，给朝兰身边放的人明面上都跟王氏没关系。
这也就导致了小兰这么个贴身丫鬟，遇到事的时候一点不中用更别提忠心了。
那玩意儿，只有有利益的时候才有。
而现在，眼看着上面的主子都保不住了，他们下面的奴婢可不是只能自求生路？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朝歌又动了手脚，朝盛那两口子此刻被衙役押着不说，又恢复了不能说话的状态，只能任由这几个证人倒豆子一样往外倒。
“朝盛夫妻毒害原配之女，人证物证俱在，朝盛，王氏你们夫妻认罪画押吧。”梁大人见事情明朗，一拍惊堂木，就要结案。
然而，俩人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大幅度扭动挣扎着，并一直张嘴说着什么，一看就是不想认罪。
就在此时，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传进来。
“梁大人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