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李悠然叫她，苏霏雨也不好装听不见，小跑过去，弯下腰问道，“李老师，有什么事呢？”
沈子离闻言抬头，目光扫向身边坐着的李悠然。
李悠然脸上的神情和她平时一样温和，笑容满面又很客气的样子。
他又看了看站在李悠然身边的苏霏雨，小姑娘表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但是沈子离能看得出，她有些不耐烦。
李悠然抬了抬脚，“我这双戏鞋弄脏了，一会儿容易穿帮。我房车上有备用的，你去给我拿一下。”
李悠然就像她们之前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一样，客气有礼貌，丝毫没有中午的蛮横。
苏霏雨知道她在演戏给人看，她身边就一个沈子离，演给谁看一目了然。
中午她占了下风，现在她使唤自己做事，也算是扳回一城。
也对，沈子离对她好像还不错。听说两个人上部剧也是一个剧组的，接触的多自然也就熟悉一些。
上回李悠然临时想换衣服，也是沈子离同意，导演才同意的。最后还叫她跑过去拿的衣服。
今天的房车停的也是很远的，不比上回近。
如果没有中午的事，苏霏雨或许会考虑一下。但是现在，苏霏雨才不陪她折腾。
“不好意思呢，我那边忙着走不开。”苏霏雨扯出一个敷衍的笑，“李老师您的助理也不少，就别安排我做这些分外之事了。”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李悠然睁大眼睛，好像苏霏雨说了什么蛮不讲理的话让她很吃惊，“你是服装老师，就应该解决服装问题。你怎么能推脱呢？”
苏霏雨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我不推脱，我可以帮你解决啊。我那边有很多戏鞋，我找一双给你换一下就好了。没必要回去拿啊。”
李悠然一脸嫌弃，“那怎么行，那些鞋子都是公共的，什么人都能穿。我要穿我自己的鞋子。”
苏霏雨点头，“那这就是你的自由了，我管不了。作为服装老师，不是我没帮你解决，是你没采用我的解决方案。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只能劳烦你们自己的小伙伴去执行啦。”
导演看好机位，进来想和沈子离聊一下马上这场戏的拍摄，正好看见李悠然和苏霏雨又杠上了。
中午的事，副导演已经跟他汇报过了，苏霏雨和李悠然没有什么交集，没想过她们俩有一天会起冲突，而且还来两次。
导演立场很为难，所以故意忽略，绕到另一边沈子离那里，笑着打招呼，“沈老师上午休息了吗，最近你行程这么满太辛苦了。可得注意身体啊。”
沈子离起身，笑了笑，“回来以后就是看剧本做妆造，哪有时间休息。倒是昨天夜里睡了一小会儿，睡的不错，所以今天精力充沛。”
说完又开玩笑，“张导是点我呢，怕我休息不好影响拍摄吧。”
导演哈哈大笑，赶忙摇手，“这怎么可能，沈老师的敬业在圈子里都是有名的。沈老师再累一开机立刻就是调整到最佳状态，我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李悠然见他们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事，于是转过脸来对导演说，“张导，我这个戏鞋脏了，备用的在车里，想让服装组的这个小姑娘去拿一下，她还不愿意呢。”
李悠然就想看看导演是什么态度。
张导心道，我都躲着了，还有我事呢。
张导咳嗽了一下，问苏霏雨，“小苏啊，你看你辛苦一下，跑一趟行不行？”
“不行，我那边忙着呢。“苏霏雨说，不忙也不会带她拿去的。
导演又看了看李悠然，“李老师，要不我找个人帮你去拿一下吧。”
李悠然心里冷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沈子离，表情变得楚楚可怜，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沈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件简单的事会变得这么复杂。就是想请服装老师去拿一下服装，现在都这么困难。服装的问题让服装老师去是最好的，您说是吧？”
李悠然之所以会这么问沈子离，是因为上回沈子离就说过，服装的问题让服装老师去最好，旁人会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