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朱厌提着灯笼出现时,阿紫登时就哭了出来。
锋利的剑刃割断绳索,朱厌一把将阿紫抱入怀里。
“没事了,别怕。”
过后,阿紫将事情原委同朱厌讲了一遍。
知晓秦野有多重视夏时锦,朱厌不敢耽搁,立马派人出城给秦野送信。
获救后的阿紫,在朱厌的陪同下,第一时间来到了秦老夫人的屋子里。
也顾不得什么礼数,阿紫怒声高吼道:“把我主子的孩子还给我。”
而此时正在嬷嬷怀里哭闹的斯年,一见到阿紫,哭得愈发地凶。
小小的双臂伸出,他朝阿紫探着身子,哭喊道:“阿紫,抱抱。斯年要妈妈,要娘亲。”
阿紫欲要冲过去把斯年抢过来。
屋内的嬷嬷和女婢见状,欲要上前阻拦,却被朱厌那把泛着寒光的长剑给吓退。
“谁敢碰她一下,就别怪刀剑无眼!”
秦老夫人本就为秦婳的事难过,此时也早已被斯年哭得头疼,遂无奈地挥了挥手。
“罢了,把斯年交给阿紫带吧。”
“斯年跟她熟,也省得一直哭闹。”
带着阿紫离开前,朱厌同秦老夫人冷声道:“老夫人若是真疼二公子,就不该如此对少夫人。”
秦老夫人看向他,面色沉冷又哀戚道:“轮不到你一个侍卫教训我,我也是为了大局,为了秦家。”
……
同日,扮成盐商的萧时宴终于到了突离。
城里的一切,他再熟悉不过。
虽不确定夏时锦是否就在王庭之中,萧时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赌一把。
寻了处客栈,待到夜深人静之时,萧时宴一身黑衣,借着夜色的遮掩,轻车熟路地溜进王庭之中。
萧时宴凭着直觉,最先还是寻到了夏时锦以前住的寝殿。
明明已是夜半时分,可寝殿的窗内仍映着灯火。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殿外,隔着窗纱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的人语声,萧时宴再熟悉不过。
是阿紫。
“也不知道二公子能不能在路上碰到我家小姐?”
朱厌安慰道:“放心吧,从突离到雁北,最快怎么说也要三四日的行程,二公子收到信出发,保证能在半路遇到少夫人。”
“什么少夫人,这还没跟你家二公子拜堂成亲呢,秦家人就这么对我家小姐和斯年。”
阿紫越想越气不过:“真还不如去庆阳当皇后了,那里有皇上护着,谁敢这么作践我家小姐。”
“如此说来,我现在倒希望小姐作为人质,能交到……皇上手里了。”
朱厌嗫喏道:“那也不能这么说,我家二公子对你主子痴心一片,那也不赖啊。再说两人都有了斯年,一家人终归还得在一起。”
两人各为自己的主子着想,聊了几句便闹起别扭来。
可呛了半晌,阿紫又担心起别的事来。
“听说秦婳也跟着我家小姐去了雁北,她那个狠毒心肠,也不知在憋着什么坏。”
“只盼着我家小姐千万别出事啊。”
窗外,萧时宴已经听出了端倪。
当夜他便带着几名手下,离开了突离城。
如墨般的夜色下,萧时宴骑着骏马,朝着雁北的方向,挥鞭绝尘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