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拍不响,凭什么只骂我家王妃?”
“那一丈高的宫墙是我家王妃翻的?那屋顶是我家王妃爬的?”
“秦二公子一身好武艺,他天天夜里往千禧宫里跑,难不成是被我家王妃架着刀逼的?”
“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在那里乱说一通,”
阿紫人小声却大,清脆的嗓子说出的话是字字铿锵有力,震得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你们自家门风不好,教子不善,凭什么怪我家王妃?”
“再说了,柳太后都能收面首,养男宠,我家王妃以前身为皇后,不稀罕皇上宠爱,收个面首男宠玩玩,怎么了?”
“秦二公子他自个愿意跪倒在我家王妃的石榴裙下,你们不骂他下贱淫荡,反倒把错都怪在我家王妃身上,真是好没道理。”
“二公子跑来与我家王妃你侬我侬时,就没考虑过有朝一日当窗事发,会牵连到秦家?”
“他自个儿都不怕,又能怪谁?”
“还有,若非我家王妃情深义重,秦二公子说不定早就死在宫城前了。”
阿紫激动地抬手指向秦野,继续道:“他的命,还有我这条贱命,那可都是我家王妃委曲求全,同王爷求回来的。”
而秦野则站在那里,眸眼半垂,静静地听着。
其实他早就猜到夏时锦是被逼的。
萧时宴既然能挟恩图报威胁他,便也会利用他的这条命,来威胁夏时锦。
秦野从未怀疑过夏时锦对他的心意,只是他现在没有实力去夺回她而已。
家产都没有了,未来生死不定,他又如何给夏时锦安稳的生活?
要知道,她可是一个喜好当皇后的人。
一旁,阿紫说得激动,脱口便道:“要说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都要说孩子了,夏时锦后背一身冷汗,紧忙捂住了阿紫的嘴。
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跟秦家有半点牵连。
若是让秦家人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是秦野的,以后还不知会有什么麻烦。
别等她辛辛苦苦生下孩子,这秦家人再来跟她抢孩子。
夏时锦捂着阿紫的嘴不放,看着一屋子怔然的人,赔笑道:“这奴婢被我宠坏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本妃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待夏时锦拉着阿紫出了那间屋子后,秦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同秦野叮嘱道。
“阿野,咱们秦家虽失了势,可也是有名望的世家大族。纵使那夏时锦有再多苦衷,她这种败坏家风的女子都不配进我们秦家的大门。”
“且突离王于我们秦家有救命之恩,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切莫再做出忘恩负义之事。”
秦野神色落寞地将视线从房门口收回,踏着懒拖拖的步子,就近寻了处坐下。
他拿着那把黑伞,无聊地在头顶打开收起、收起打开,如此反反复复。
秦野语气不屑地开口反驳秦老夫人刚才的话。
“母亲有时间,还是好好管教阿姐吧。自己女儿都没教好,有何资格对别人评头论足。”
“要说败坏家风,阿姐可是首当其冲。”
“她在宫里,为了争宠,什么腌臜手段没用过,那死在她手里的人命,还少了?”
“靠着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只为爬男人的床,莫非就是咱们世家大族该有的家风?”
秦婳气得走过来便要踹秦野,却被秦野一伞挡回。
“你这个没良心的,阿姐在宫里争宠,那还不是为了咱们秦家?”
秦野冷眼回视,字字珠玑道:“少把秦家当借口!”
“咱们秦家世代忠烈,靠的铮铮铁骨可撑起的家族门面,何时靠女人的裙带关系来谋求富贵荣华。归根到底,阿姐只是想成全自己的野心和虚荣罢了。”
秦婳挥手要打秦野巴掌,却被秦野用力抓住手腕。
那力度极大,抓得秦婳觉得手腕都要断掉了,只能高声喊疼,同秦老夫人叫苦。
“母亲,你管管阿野啊,女儿手要断了。”
秦老夫人也被秦野刚刚的话给气到,找来鸡毛掸子就追着他抽。
“好你个不孝子,闯了天大的祸事不说,还为一个女人,竟然敢教训起为娘来了……”
秦野上桌子踩椅子,躲得甚是麻利。
“母亲好生糊涂,你难道不知,就算无我和阿锦之事,皇上早晚也会寻机除了咱们秦家,夺回雁北十几万大军的兵权。”
“你还有脸给自己找借口?”
秦婳立马找来一个木棍,递给秦老夫人。
“母亲,拿这个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