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房中几人诡异的气氛。
其意气奋发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谢长峰的面前,径自跪下:“儿子给父亲请安,父亲,这里就是将军府吗?真的太气派了!”
没有错,来人正是谢逸风。
原本在见到去庄子上接他的人时。
他还不敢相信,谢长峰居然真的要接他回去认祖归宗了。
直到来人拿出将军府的信物,以及说出了他的身份,他才欣喜若狂地上了马车。
一路上,谢逸风都是迫不及待地询问将军府的消息。
其中不乏打听安云卿情况。
当初谢长峰也隐隐说过,他会解决好安云卿的问题。
毕竟是在书信中,不敢说的太明显。
但此时在谢逸风看来,应该谢长峰已经说服了安云卿,让她接受了自己。
心中如此想着,他便故作翩翩风范地朝着安云卿行了一礼,开口道:“这位便是母亲吧!儿子谢逸风,给母亲请安。”
给两位长辈请完安后,谢逸风居然还没有漏掉一旁的谢知蕴。
他看着谢知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随后勾起一抹自以为和善俊朗的笑意,开口道:“这位便是知蕴妹妹吧!果然是绝代风华。”
觉得给该请安问好的人,都请过安,问过好后。
谢逸风这才有闲情去看向站在一旁的谢如兰和谢雨薇。
虽然距离上次见过这两个人,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但是他依旧第一眼就认出来。
这两个,一个是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生母。
另一个,则是那个运气极好,从小就和谢知蕴换了身份。
得以在将军府里面养尊处优的妹妹。
想到这里,谢逸风再次气恨,为什么谢如兰不迟生自己两年。
这样的话,他现在的身份,就是将军府的嫡子,国公府的外孙了。
然而,就是这一眼之下。
满心沉浸在,以后都能够在将军府里,过上梦寐以求的贵族生活的谢逸风。
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为什么……谢如兰的脸色那么难看,眼神更是如此惶恐而绝望。
就好像,他做了什么愚不可及的事情。
这个念头才起。
就听身后,清冷的女子声音响起。
安云卿面上无喜无悲,就这么淡淡地看着谢长峰,开口道:“谢长峰,你还有何话可说?”
谢长峰死死地捏着手中的杯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很清楚,从谢长峰走进来的那一刻,他这些年的盘算,已经尽数落空。
甚至,他刚才有想过,就这么不顾一切代价地让安云卿“突发疾病身亡”。
可是在看到站在四周的,那几个一看就武功不俗的,显然是只有国公府才能培养出来的护卫之后。
这个念头就显得那么可笑。
他艰难地张开了嘴,声音嘶哑:“夫人,你……你听为夫的解释。”
“为夫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安云卿笑了,目光嘲讽:“这一时糊涂,就糊涂了二十年。”
“谢长峰,我看不是你一时糊涂,是你在当我糊涂吧!”
谢长峰还想为自己争取,伸手过去拉她:“夫人,纵使我骗了你,但我们十几年的夫妻了,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