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溜”
“唏哩呼噜”
“吧唧吧唧吧唧”
听着那三个农民的咀嚼声,彭中汉的眉头越陷越深,最后实在受不了,“啪”的一声,重重将筷子扣在桌上。
“寂昌,烂头肯定去叫人了,你还在这里吃!真以为锄把队弄不了你?这事我给你说情,但得放下千把块钱,不然真解决不了。”
彭中汉重重高呼,一下下拍着桌子。
“千把块!?”班晓庆横眉倒竖,“彭哥,这钱能买俺的命了,还不如直接对命。”
“彭哥,说句不中听的话,为啥豪哥愿意跟我打交道,就是因为我能把命豁出去,更讲义气,你弟我不怕事,先打人的是他们,凭啥赔钱?”
裴寂昌神色不善地说起。
“你才在城里混了几天?”
彭中汉直勾勾地瞪着裴寂昌。
“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裴寂昌大手一摆,“我不是混,老老实实搞企业,结果锄把队那些社会上的闲杂人员,逼着我招收他们入职,我只是奋起反抗罢了。”
“没错,坪头村可都是讲道理的人。”村支书立马附和,眼下放下筷子,都吃撑了。
“呵呵。”
彭中汉讥讽冷笑,又道:“锄把队的一些事,没必要细说,你把烂头和康进打成那样,可能让你安安稳稳把厂房盖起来?
“彭哥,我还真不怕,有种的话,让他们今晚上就来,看看谁先死。”
裴寂昌恶狠狠地叫嚣,眼下的样子,就是一个地痞无赖。
彭中汉没再说话了,这事,他的话反正到了,等事闹大以后,裴寂昌会求上门来的。
“你那卫生纸的事,搞得怎么样了?”
彭中汉点上一根烟,问起其他事。
“要开始设计包装了,然后卫生纸的名称,就叫心连心。”裴寂昌正色起来。
“心连心?为啥不叫彭豪纸业?”
彭中汉不满反问。
“彭哥,产品名称与企业的可不能混为一谈,得起顺口的名字,这样才能迎合市场,而且心连心,意义深远,这寓意咱们一家人,可要心连着心啊。”
裴寂昌陡然就深情起来。
如果品牌能够做起来,豪铭纸业的名称随时可以更换,对市场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心连心”不行,模糊的产权下,裴寂昌想要把品牌独立出去。
彭中汉盯着裴寂昌,沉默了许久,才悠然飘出一句:“你自己定吧。”
“彭哥,现在造纸厂的库存货,拉出来就能卖,咱有哪些渠道,谈事的时候,你可得带我见见市面。”
裴寂昌又嬉皮笑脸地说起。
“先把厂子盖起来再说,得像一回事,别着急想挣钱,还轮不到你。”
彭中汉恶狠狠的一句后,站起来走了。
“我们也走吧?”
村支书淡淡道。
“看看那包烟盒里还有没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