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组，进来的是中小型书贩，江湖地位比赵普他们，差一个档次。有湖北浙江和广东的，还有几个是东北来的。约摸有二十来人…
其中有个三十大几的大姐，还没等尚涛开口倒是先说了话。“那干哈大兄弟，我先问您一个问题可以吗？”
呵呵，东北来的。一说话透着一股玉米碴子味。
“大姐，您说。”
“我叫李秀芳，是哈尔滨那嘎达的。下午听了你的介绍，我们很受鼓舞…”
“大姐，咱们直奔主题。有什么要求您就直说。”
张峰打断了她。
后面还有很多人呢，他必须加快聊天的速度了。李秀芳指着一同来的人说道。
“阿们仨是好姐儿们。她俩一个沈阳的，一个是长春的。我们想联手竞标东北区的总发行，你看可以不？”
张峰不假思索。
“当然可以了！不过我们的规则是以订数多者胜出。其二你们要推选一个代表，我只能针对你们中的一个人。”
“那是，那是…”
李秀芳激动的拍着手，“太好了大兄弟！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张总你知道吗？你这个分区发行的办法非常好，我敢说90％的人赞同。不信你问问大家。”
李秀芳指着大家说道，他们齐声的说，对对对！
张峰问为什么？
李秀芳解释道，二渠道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有了畅销书先紧着大咖们拿。人家挑拣剩下的才会轮到我们…
也就是刚才出去的那拨人。所以，我们只能做那些大佬的分销。永远没有机会做大做强，说句难听的话啊。
吃屎都是凉的。
这又是为何呢？
李秀芳说，可能是出版商们比较忌惮这些人吧！怕大佬们联起手来抵制他们。
张峰问，他们为什么要抵制？放着钱都不赚吗？
李秀芳说他们联手的目的，是为了压低出版商的供货折扣。其实大佬们也会明争暗斗，分分合合的…
“叫我看，大家都是为了求财而来。在金钱面前，他们这种联盟狗屁都不是。”
李秀芳说的直白。
张峰对她刮目相看了，大姐貌似粗线条，但她心思缜密，长谋远虑格局大。今后如果自己做书刊发行这一行，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与马明远的观点不谋而合。张峰爸也说过，这世上除了生你的养你的爹妈，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是永恒的。
送走最后一拨书贩子，已经是深夜两点钟了。张峰是舌头僵硬，头晕脑胀。
他冲了个热水澡。
热水顺着头和脸流遍了全身。他仔细的回忆着与书贩子们商谈的细节，感觉明天会有一场恶战正在等着他…
挂历竞标这一炮打响了，他的工作调动才有希望。
这一锤子如果搞砸了，那他也没脸在报刊社混下去了。张峰的心情有些悲哀，尼玛，自己的命运竟然被一本挂历给左右了！唉唉，悲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