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永定侯气的又要失控,刘嬷嬷连忙上前劝阻,“侯爷您消消气,夫人她如今还伤着,说话难免冲了些。”
永定侯这才甩开周氏的手,利落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袖。
“你既然这般不知好歹,我也没什么跟你好说的,这日子你要觉得过不成了我大可以给你休书一封。至于鹤辞要在外头如何艰难,那都是怪他命不好,摊上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娘。”
永定侯忍着怒气来,带着怒气走。
周氏在屋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怎么摊上这么个没良心的啊,天杀的,我做错了什么。”
“哎呀,我的夫人啊,您冷静一些。”
刘嬷嬷急的又是给她扯被子,又是检查伤口。
周氏气地胸脯不断起伏,“刘嬷嬷,你也听见了,他要休了我,他做下这般见不得光的事,他还有脸休了我。你去我娘家传话,我要跟他和离,我要跟姓沈的和离。”
刘嬷嬷赶紧去捂她的嘴:“这种话可不敢说呀!”
见周氏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刘嬷嬷这才松开她。
“夫人,侯爷那是气话,待会儿气消了就好,可是您这大喊大叫的要和离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呀,难道您真的想和离不成?”
周氏仍是一副占尽道理,理所应当的样子道,“我管他的,这些事儿不都是他弄出来的。”
“侯爷固然不对,可您闹也闹了,侯爷该吃的气也吃了,这日子还得往下过不是吗?”
刘嬷嬷对周氏这爆脾气也是很无奈。
她从周氏在闺阁之时就伺候她,对她的脾气秉性再清楚不过。
她往往也都是嘴上说的厉害,实际上口是心非。
周氏又委屈了起来,“就他这样,日子还怎么过。”
她不过是想着永定侯能给她说句好话,道个歉,她也就不会再抓着这个事情不放了。
但永定侯这样,就好像做错事的是她一般。
那她怎么能忍!
“这夫妻间的事情怎么处理不还是你们关起门来说的,侯爷虽然做错了,可你闹得这一通也属实过了,如今侯爷他转不过这个弯来,您也总该服个软。就是不想旁的您也该想想世子吧。”
刘嬷嬷将近日外头的事情一一说给了周氏。
周氏从一开始的怒气横生,逐渐也变成了担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闹成这样呢。”
“这就是后果,您当日是出了口气,可这侯府的一家子都要受此牵连,世子多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成绩,如今内忧外患,您还这般闹,这不是害他嘛。”
刘嬷嬷是个聪明的。
她知道周氏在府中的地位已经是岌岌可危。
若是她再不低声下气地做些改变,永定侯必然会休了她。
到那时,沈鹤辞也不会帮她分毫。
周氏心眼儿浅,根本想不到这些深层次的东西,如今听刘嬷嬷一分析也急了。
“那怎么办,我现在能做什么?”
“夫人眼下要做的是收拾好心情,体体面面地去应对外头的人和事,不要再让人抓了把柄笑话侯府和世子。至于侯爷这边,等这一两日侯爷消了气您跟他好好说说,夫妻哪儿有隔夜仇。”
周氏现下已经完全没了自己的主意。
但她知道自己离不开侯府,更离不开沈鹤辞。
所以刘嬷嬷这般安排她自是也愿意听,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