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迟目光凛然:“世子愿意便去吧,不过今日之事,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的好。”
言罢猛地出掌,正好拍在沈鹤辞的胸口。
没有用十足的内力,掌风却依然强劲。
沈鹤辞毫无防备间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了棺材上。
棺材本就垫在长凳之上,这么一撞,棺材瞬间翻落在地。
棺盖掉落,里头的尸体就那么滚到了地上。
人群中一声尖叫。
“天哪,那尸体怎么是那样的!”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拉到了落地的尸体上。
只见棺材里的人穿了件崭新的寿衣,脸上却是一片血肉模糊之状,十分骇人,惊得众人纷纷后退。
“这是世子夫人?不是说病死的吗?怎么这副样子?”
“是啊,这瞧着是被人打死的吧?”
“我觉得也是,谁能对一个弱女子下这么狠的手啊。”
“难怪世子一直不让萧夫人见,难不成这里头是有什么隐情?”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陆挽棠脚步踉跄地扑到尸体前,颤抖的声音中尽是不可置信。
“瑶儿,这是瑶儿,这真的是瑶儿。”
陆挽棠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尸体,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瑶儿,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仓皇的表现,伤心的哭声。
惹的众人也一阵难过。
萧寒迟指着地上的尸体,看向僵在原地的沈鹤辞,“世子难道不算解释一下吗?”
沈鹤辞已经全然慌了。
解释什么?
这样的情况,他解释什么怕是都没人信吧?
他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其实这件事儿是我的错。昨日府中出了乱子,我娘一直昏迷不醒,我很是担心,就一直守在这边,未曾留意府中闯进了歹人,瑶儿身边的丫鬟被杀,她也遭了毒手。”
这是沈鹤辞此刻唯一能想到还算合理的说辞。
萧寒迟挑眉,“既然如此,世子可有报官?”
沈鹤辞只能继续找借口,“等我发现的时候瑶儿已经咽了气,府中一团乱,我还没想到这一层。”
“偌大的侯府,世子夫人身边难道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吗?她身边的丫鬟被杀,就没有旁的人去报信吗?”
陆挽棠如泣如诉的质问,让沈鹤辞又没了话说。
永定侯府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要说陆锦瑶悄然无息地遭了贼人,旁人自是不信。
除非陆锦瑶在府中原本就无人关心,侯府诸人对她多有苛待,这才导致其他人的后知后觉。
“另外,既然是歹人所害?世子为何不报官为瑶儿讨个公道?又为何要对外宣告瑶儿是病故?世子,这诸多疑点还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挽棠的话逻辑清晰,字字有理,一下将众人的疑心全都勾了起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
有说陆锦瑶是被侯府的人害死的。
有说沈鹤辞纵容恶人害死发妻的。
众说纷纭,沈鹤辞毫无对策,立在众人眼前,犹如被扒光了衣裳凌迟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