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辞……”
永定侯放缓了声音,“萧寒迟有意为夫人出头,这才将陆锦瑶下狱,但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姐妹之间的是非,只要你过去低个头认个错,让陆锦瑶出狱不过是萧寒迟举手之劳。”
他们要的只是陆锦瑶活着回来,永定侯府能博得一个好名声罢了。
至于之后如何,那可就不好说了。
沈鹤辞蹙眉,他自然知晓永定侯的意思,可想到庙会上的耻辱,便咽不下这口气。
说到底,还是永定侯府式微。
想通之后,沈鹤辞勉为其难地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走一趟吧。”
他现在算半个残废,料想萧寒迟看在舆论的份上也不会太过于刁难他。
横竖此事由永定侯出面,他去走个过场就罢了。
永定侯见他答应,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想了想,还是决定缓和一下父子关系,“前几日你心心念念的丫头抬进来吧,记得走后门儿,以免坏了规矩。”
沈鹤辞这才点头道,“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目送沈鹤辞离开,永定侯有些烦躁地闭眼。
今日下朝,他本想去春风楼听几场小曲儿,没曾想大家议论纷纷,说的全是沈家的事情。
追问之下才知道出了多大一场岔子,臊得他一首曲儿都没听完就急匆匆地赶回来。
“老爷别急,照小的看,这事儿跟咱们少爷也没什么关系,都是那陆氏心思阴沉,平白坏了少爷的名声。”
老管家斟酌着开口,悄悄打量他的表情。
永定侯不置可否,只是点头,“罢了,你去备点薄礼,就从陆挽棠嫁妆里拿。”
她进府以来闹出了不少事情,此次为了捞她出来,他已然是豁出一张老脸去,可不会再搭进去半点儿金银。
老管家应是,恭恭敬敬地离开。
……
翌日,万里无云。
陆挽棠在晨曦中伸了个懒腰,下意识侧目,果不其然没看见萧寒迟的身影。
“小姐快别找了,”摘星一眼就瞧见她的小动作,捂着嘴偷笑,“昨晚那碗红豆羹送的可是时候?”
“你啊……”
陆挽棠作势要打她,却没摘星灵巧地闪了过去。
“小姐才不舍得打我呢,”摘星笑眯眯道,“要是真打了,那就是小姐心虚了。”
陆挽棠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让她赶紧过来给自己梳妆。
坐在梳妆台前,陆挽棠不舒坦地晃了晃头,抱怨一声,“昨日大抵是睡觉姿势不对,今早起身总感觉脖子不太双力,回头你寻个暖袋,帮我敷上一敷。”
话音落下,半掩着的窗户忽地被从外推开,萧寒迟的身影出现在窗前。
他大概是听到了陆挽棠的抱怨,凝声道:“可需要找大夫来瞧瞧?”
“不过小事,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
陆挽棠摆手,自己都没上心,“况且你忘了,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鬼医,满京城你瞧过去,还有谁医术能比得上我?”
这还是第一次,萧寒迟从陆挽棠的脸上看到如此明艳的得意,不加一点掩饰,好看得有些耀眼。
“是我忘了。”
萧寒迟笑说着,绕了一圈进入房里,站在陆挽棠身后,替她轻轻揉捏。
力道适宜,酸痛感随之消失。
陆挽棠一脸惊喜地道谢,却见对方从容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