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驱寒的草药水只要两枚大钱。而且,道观里有火盆,乡民们可以在观中喝完药后蹭着火盆待一天。
故此,小小的道观却是每日都挤满了人。
戈舒斌每日里一早就要起床来到道观熬药。药都是林道长提前配好的,戈舒斌偷师几次没有成功。干着急没办法,好好的营生道长也是防着不给别人知道。
如今还能这样每天按时上工,是因为每日晚了时候,林道长都把今日里得的银钱分了一份给戈舒斌。这大半月愣是让他赚了有二百多文,喜得睡觉都时常笑醒。
只有一点不好,就是那林道长那么久还没把他当作贴心人。药方到了如今还是没有给他透露半分,急得他每日里抓肝挠肺。
但是林道长好似也是个人精。都是趁着他到道观前就将草药配好,放入锅中。他来后只管烧火就行,锅里的草药为何,几分几厘重量他一概不知。
这不是不让老实人挣钱吗?
戈舒斌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从这日起,他每日早起一炷香时间,去到道观。
可是无论他来的多早,那林道长总能先他一步将草药放入锅中添好水,等他来烧火。
他也是气急。这日里晚间,算好账取了钱,戈舒斌耍了个花枪,起步走人,其实绕了一圈后偷偷躲在了灶房柴火堆里。偷偷向外查看,就想看看林师傅什么时候配好药的。
喔喔喔~~~~~
一阵鸡叫,惊醒了戈舒斌。
他猛地睁开眼,拨开外围掩护的柴火,出了灶房,一看外面,天已大亮。却是他比以前醒的都晚。
他也顾不得想太多,赶紧进了观里来见林清净。
“今日怎么起的晚了?乡民已经前来,你赶紧去灶房起火将药熬煮了。”
林清净见到他,如往常一般使唤了一声后就忙自己的。
戈舒斌摸摸自家脑袋,有些搞不懂,自己明明睁着大眼盯着为何不清不楚的睡着了?
没人给他解答,他只好闷声烧火。
这一烧,烧了整个冬天。
二月春风似剪刀。
天气慢慢变暖,来蹭火的人渐渐减少,但是得风寒得还是很多。
戈舒斌每每看到林道长分钱分大头,心里就滴血。只是人家不传自己药方也是没办法。
自己也求了几次,只是每次刚一提,就被林清净岔开了话题。
咬咬淬血的嘴唇,戈舒斌知道这个道士是眼馋自家分的那份银钱了。
这晚,回了家,将存钱的陶瓷罐从床底掏出来,一遍遍的数。
跟着林清净不到半年赚了五百多文。
以前哪有这样的好事。
咬咬牙,将散碎的铜钱放入陶罐中,将那五百文用线穿好。揣入胸中。
今夜他势必要拜师学到那个药方。
学成了他可就哗哗赚钱了。
揣着银钱,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戈舒斌一路小跑来到道观。
林清净此时也没休息。
噗通一声,戈舒斌跪了下来,双手将怀中的半吊钱取出,高高举起
“师傅,弟子愚昧,不理解师傅的苦心。到了如今才是醒悟。今日到此还请教我伤寒的药方。”
林清净也没去接他手中的银钱,只是奇道:“我这半年分你五百二十五文,怎么少了二十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