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安慰桃兮,至于能不能行华清月心中也是忐忑,然事已至此,只能等下次见面说明缘由,再随机应变吧。
她用完早饭,按例去了朝晖堂。
不过事先已经让桃兮打听好,听门房说今日桓谦舟没来,她才领着桃兮过去。
昨日陆焱不知发了什么疯,话里话外都在说起他,那般君子端方,她这种人实不该去攀扯沾染,等以后清扬来了京都,玉佩拿去换了请求,便再不会有任何往来。
今日,她去朝晖堂请安之时,二夫人和陆知语已经在屋里,她便在廊下多站了会。
等她们出来时,二夫人面色冷沉,陆知语眸子也是红彤彤的,明显是哭过。
问礼后,华清月便垂着头,安静地站在一边,不想惹事。
二夫人瞥了她一眼,锐利眼神闪了闪,这才过了几天,这丫头似乎比刚来府中之时更加水灵了,就连身形也圆润挺翘了许多,她家闺女站在她身侧,竟然还逊色了一截。
华清月知道二夫人在打量,一时摸不准她们与祖母发生了何事,只得将头垂得更低。
瞧着她伏小做低的姿态,二夫人眉目上扬。
这丫头容貌身段倒是好,可到底有些小家子气了,她的女儿学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又即将要嫁给长公主独子宁逸辰。
而她呢,怕是就算有婆母怜惜也不过是嫁给举子潦倒一生罢了。
罢了,下月宴会,既然婆母提了,就带着她吧。
“既然你在焱哥儿院子里学习礼仪就好好学。”
对于她突然说出这句,华清月心神骤然缩紧,十根手指捏成拳。
好在,她并没有往下说,想来应当没发现什么,她故作镇定福了福身:“是,二夫人。”
二夫人又看了她几眼,道:
“你祖母已经起来,进去吧。”
她说完,带着微泣的陆知语仰首走了出去。
陆知语走到一半,转身看了眼正进门的华清月,浅浅轻叹,才转身跟上。
“祖母。”
“你来了,快坐下。”陆老夫人拉着她,满脸笑意,“我正想着要不要让夏嬷嬷来瞧瞧你是不是快到了。”
华清月刚坐下,弯唇轻笑:“祖母找清月有什么事吗?”
陆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
“刚才你二婶说起知语的婚事,配了长公主家的独子宁郡王,她性子也柔弱,与你一般,这也让我担忧起你的归属来,老三没这福气,以后我便不提,但只有我这老婆子在一天,就得将你的大事安排好才放得下来心。”
华清月知道陆老夫人是真心疼爱她,也不愿违逆她老人家,惹她不快:“一切听祖母安排便是。”
“好好好。”陆老夫人连说了三个好,“下月长公主府和陆家的相看宴,我已经给老二家的说好了,让她也带着你去,你们年轻,多看看,以后也多一条路。”
她回清筑院的时候,飞七已经在院中等候了。
身后还跟了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见到华清月,扭着水蛇般的腰肢踏步而来,左右打量着她。
这目光,她极其不适应,可飞七在此,那就代表着是陆焱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