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来都来了，你说，我听着。”
华清月看了眼不远处立着的陆焱，开口说道：“大哥哥，能不能请您先出去一下。”
陆焱站在身后的动作顿住，缓缓看向她。
华清月不好意思地说出口，轻颤道：“是女儿家的病，大哥哥在，我说不出口。”
陆焱没有说话，紧接着抬脚走了出去。
章绪差点没笑出声。
“你说吧。”章绪见人出了门，直接说道。
华清月视线落在紧闭的大门上，随后坐直身子，恭敬地问道：“章先生，请问您能治疗喘症吗？”
章绪想了一会，开口：“我刚给姑娘把脉，未曾发现有此病症。”
华清月苦笑一声，“不是我，是我阿弟。”
“说说，发病之时有什么症状？”
“反复发作，每次可见张口抬肩，目胀睛突，面色苍白，唇甲青紫，喘急而喉中有痰如拉锯声。”
章绪眉头皱了皱，“重症现象，恐不好根治。”
华清月双眼微垂。
章绪又说：“凡事也不一定，还是得先看看病患才能对症下药。”
陆焱在外面，听着两人的对话，若有所思。
章绪出来的时候，打趣道：“陆大公子听见了吧？”
陆焱没说话，“开点安神的药。”
章绪两手一摊，“你也看见了，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带，就被飞九给提了出来。”
陆焱冷哼一声，“带他去勤务院，不开好，不准走。”
“你，你不是人啊！逮住我使劲薅是吧？看我明日不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我现在可不是你手下的军医，我是太医院院首，院首啊，我不要面子的？。”
“再不去，明日就不是了。”
还在飞九手上挣扎的章绪瞬间就老实了，“好好好，等你毒发，你到时候求我，你就知道了。”
。
桃兮好说歹说，华清月总算是睡着了。
“你先出去。”
桃兮惊得瞪大眼睛，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可。”
她想说可是现在天这么黑，陆大公子待在她家姑娘房中实在有悖男女大防。
但才说出一个字，陆焱便已打断，“不想让你家姑娘有事，就去拿热水和帕子来。”
桃兮若有所思，忐忑地出去了。
不久，她端了一盆水和一个帕子，“大公子，奴婢来吧。”
“你出去。”
桃兮不明所以，虽然害怕，但是未曾挪动一步。
“别让我说第二遍。”
桃兮咬咬牙，还是退了出去，不过站在门口留意着屋内的动向，要是有个什么不好的，她立即冲进去与他拼命。
华清月昏昏沉沉，睡得极不安稳。
脸上的冰冰凉凉，倒是格外舒服，她下意识叮咛一声。
陆焱将热帕子敷在她面颊上，她双目紧闭，红唇微张，那声叮咛让他手不自觉捏紧，喉结动了动，将视线移开。
他起身想出去透口气，可刚起来手倏地被她拉住。
“不要走，不要走。”
陆焱僵在原地，低头看向她，沉默半瞬，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