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蛋兴奋地把脑袋探出窗外。
绿水县街道旁,做生意的人不只是摆个小摊,而是弄了辆木头做的推车。
那上面摆出来卖的东西也不局限于鸡鸭鱼鹅什么的,还有小孩的玩具,女人的蒲扇,纸墨笔砚……
这里和黄水镇不一样,街道根本看不到流民和乞丐,人们虽还是穿着粗布衣,但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哇!真好啊!”
看到这么个花花世界,钢蛋不由发出一声感叹,很是兴奋。
反观钱通元,一路上他就很紧张,累了也不休息,时不时就传来几道唉声叹气,到现在也是没什么精神。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到绿水县来干什么?”
钢蛋想着,钱通元的紧张,恐怕是和他来这里要做什么有一定关系。
钱通元瞥了眼窗外,悻悻说:“我来这儿是打算参加武举会的,要是能通过,就可以成为一名捕快。”
武举会这个词,钢蛋时不时就听钱通元说起过。
任何一个地方,想维持治安,就要靠官民协作,以达到政通人和的效果。
但人心总是不足的,吃饱穿暖了,就要享受没享受过的东西。
享受总是要钱的,于是各种搞钱的手段层出不穷。
在这种情况下,不安定因素便会频频发生。
而武举会的责任,就是随时听官府差使,尽量将这些不安定压制下来。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存在着不少危险。
想到这里,钢蛋不由发问:“你一个酒楼的少东家,为何会想当一个捕快?”
钱通元叹了口气,娓娓道:“我父亲让家族里的男子都练武,可总要有个继承家业的人吧?”
“他有继承家业的人选,只不过我体质易胖,被认定为不适合习武。”
“于是我就成了德聚楼的少东家,每天混迹在那些鱼龙混杂的人们中间。”
“我不想过这种日子,想和我哥哥他们一样,成为一名武教头。”
“但是三年前一次武举会,我又因太胖被淘汰。”
“这次我虽然瘦了下来,但心里还是没底。”
“即使是过了武举,也得从捕快开始干起,然后是正衙,最后才是武举人。”
“要是这次再不过,就只能继续回酒楼当我的少东家。”
钢蛋知道了钱通元想当武教头的原因,稍有点迷惑地说:“意思是这次武举会再不通过,你就要回去继承一座庞大的酒楼?”
钱通元很是委屈地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个说法。
“那…真是太可怜了,不过这段日子你做了这么多努力,会有个好结果的。”
钢蛋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地表示了鼓励。
一座酒楼啊,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德聚楼一天赚的钱。
钱通元竟然只想二者选其一,要是钢蛋自己,那肯定是全都要啊!
两人交谈之际,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口。
马夫把马从马车上卸了下来,由客栈的小二牵着去吃草。
接着,马夫就将钱通元随身带着的东西拿了下来,一趟一趟地搬到客栈里去。
两人坐了一天的车,倒也累了,各自回房睡觉了去。
第二天日上三杆,钱通元要去县衙报名与会武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