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他要是再什么都不说，岂不是“对不起”宰相大人。
杨凡端起茶，淡然的品了一口，这才摇头说道：
“郑大人，你说错了一点，就算没有今天的事，甚至就算你还没落到黑水台手里，你也照样死路一条！”
听到这话，郑钟汶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作为宰相大人曾经的心腹之一，他自然知道宰相大人在灭口之时会有多果断。
既然兵部贪污案已经爆发，那确实如杨凡所说，就算他还没被黑水台抓到，也已经必死无疑。
见此杨凡这才开口说道。
“郑大人，你作为此案主谋之一，夷三族之罪逃不了了，不过本王听说你尚有一子在襁褓之中，若你能认真交代，那本王可以做主，为你留下血脉！”
杨凡此言一出，郑钟汶顿时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
“燕王所说的是真的？！”
郑钟汶呼吸急促。
杨凡点了点头。
噗通！
郑钟汶急忙跪了下来。
“燕王殿下大恩大德，小人铭记于心！”
郑钟汶躬身说道。
他刚才确实绝望了，但也并不准备完全交代。
可此刻一听杨凡会为自己留下血脉，郑钟汶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尽管杨凡是要自己去死，可此刻在他眼里，杨凡就是他最大的恩人。
杨凡点点头。
“好了，郑大人，夜还很长，我问你答，咱们慢慢聊！”
听到这话，纪纲立刻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案情记录卷宗，在一旁坐了下来。
“哎！”
郑钟汶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而杨凡这才开口问了起来。
……
转眼之间，月落日升。
啪嗒！
面露疲惫之色的纪纲放下手里的毛笔，满目震惊的看向面前两人。
纪纲没想到，这件案子，竟然能够牵扯这么多人。
他面前的案情记录书，早已写得满满当当。
“郑大人，该聊的聊完了，本王也该告辞了！”
杨凡站起身，对着郑钟汶一笑。
郑钟汶点了点头，双目无神的起身回到了牢房中。
“纪指挥使，告辞！”
杨凡说着便要转身就走。
纪纲愣了一下，忙站起身来。
“王爷，接下来怎么办，这些东西……”
纪纲示意了一下自己记录的所有口供内容。
身为堂堂黑水卫指挥使，纪纲完全没注意到，此时的自己，竟然只想着听燕王命令行事。
杨凡摇了摇头。
“黑水台怎么办事你都忘了？接下来该抓人就抓，该杀头就杀，还要我教你怎么做事吗？”
听到这话，纪纲愣了一下，随后重重点了点头。
“臣知道了！”
杨凡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离开大牢之后，杨凡便直接回了燕王府。
一整晚没睡，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府补觉。
至于外面是不是洪水滔天，那就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