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鲜血如注,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流了下来,与她那因惊恐而变得煞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整个场面显得格外惊悚。
张全福此时已然怒发冲冠,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呵斥道:“你怕不是想死?别说她才八岁,沈璃她还是皇上亲封的福喜县主!哪怕是以前她也不是普通人,人家有神仙师父在后边撑腰,还有那县令大人也对她关爱有加!你是个什么玩意?你说说!你是个什么玩意!你竟然还敢妄图肖想县主!”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在房间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这一通怒吼下来,张全福气得气喘吁吁,只觉一阵头晕眼花,他踉跄着猛然坐下,伸手一把抓过桌上的茶壶,对着嘴猛灌了一口茶水,试图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
随后,他目光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蔺氏以及她身后同样惊恐万分的丫鬟,语气森冷地说道:“此事嘴巴给我闭紧了,免得惹祸上身!滚出去!”
那眼神中的警告之意再明显不过,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面前之人。
丫鬟冬梅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搀扶起蔺氏。
蔺氏捂着额头,鲜血仍从指缝间渗出,她脚步虚浮地慢慢走出了房间。
一路上,她的眼神中既有痛苦,又有不甘,更多的是对张全福反应的震惊。
回到屋中,那丫鬟冬梅见四下无人,才小声安抚蔺氏道:“夫人,那沈璃不成,她沈家就没有适合的了?把她家姑娘握在手里,还怕那什么县主不把神药交出来?”
她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蔺氏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蔺氏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地看着这个一个月前才买来的丫头。
这丫鬟平日里看着机灵,却不想今日能说出这般话来。
可心中又觉得她说的挺对的,毕竟那可是神药啊!
婆婆之前重病缠身,奄奄一息,吃了那仙童赐的神药后,现如今身子壮得像头牛!自己若是也能服用神药,说不定还能再为老爷生个儿子呢!
到那时,自己在这张家的地位必定更加稳固,老爷也会对自己更加宠爱。
这般想着,蔺氏心中越发坚定起来。她轻轻招了招手,丫鬟冬梅立马心领神会,附身过去。
蔺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细细交代一番后,冬梅立刻点头应是,而后迅速退了出去,只留下蔺氏一人坐在屋中,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神药到手的那一刻。
冬梅迈着轻盈的步伐从张府出来后,仿若一只狡黠的狸猫,脚步轻快而又悄无声息地转过了几个曲折的巷子。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兴奋,仿佛正在执行一项极为机密的任务。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略显幽静的宅子前。
这座宅子看似普通,却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周围静谧得有些异常,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冬梅站在宅子门口,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缓缓伸出手,轻轻有节奏地敲起了门。
那敲门声清脆而有规律,在寂静的小巷中回荡,似是一种独特的暗号。
只不过片刻,门便缓缓打开了。
门内探出一个身影,看不清面容,只觉其身形颇为高大。
冬梅急忙凑过去,将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用气声说道:“告诉主人,鱼已经上钩了,就等后续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功告成的那一刻。
那身影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多言,随后便迅速关上了门,只留下冬梅站在门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而后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匆匆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