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修和李老夫人近日在傅苑这边吃了几次闭门羹,听到她说没有库房钥匙,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想翻脸质问她是不是舍不得,可看着她脸上不似作伪的关心,质问的话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至于赏玩宴,本就是他随口胡编乱造出来的,从前傅苑根本不会关心真假。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越想越烦躁。
“夫人许是生产太过劳累,伤了身子,不如干脆好好休息,将府中内务交于母亲打理。”
刚睡醒的李含珠便听到这一声,气得想一脚踹李呈修脸上。
【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
【交给你娘,好让你中饱私囊是吧?你娘认识几个大字,看得懂账本吗?】
傅苑故意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此事我也有考虑过,只是夫君知道,母亲对于这些事务不熟悉,若是有人故意欺上瞒下,再闹出当年的乱子,对夫君的声誉不好。”
两母子盯着傅苑手中的中馈很久了,生第一个儿子时,他们便以她生产需要好好休息为由,将她手中库房钥匙拿了去。
结果不到两个月,关于城中各府邸,礼物人情往来的事情,李老夫人一概不知,收了贵重礼品却用廉价的打发,甚至还刚好撞上收礼人最忌讳的物品。
闹出了不少笑话与纠纷。
那段时日,李呈修在朝堂上也不好过,被不少人针对奚落,
为了给李氏收拾烂摊子,她后面又贴补进去不少钱。
那次的笑话,也算给李氏长了个教训。
后来她发现无论自己想要什么,只需开口,傅苑就会双手送上。
对于掌管中馈之事,也就不再热衷,反倒更加心安理得的享受一切。
李呈修回想起当年的混乱,脸色微变,“已经过了这么些年,母亲也学到了不少,不会再闹出那样的乱子。”
见他还是不死心,傅苑也冷了脸,“你也知道,这次生囡囡我亏空了身子,交于母亲我落得轻松,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可是若再有什么乱子,我怕是也无力再像那年那样处理得顺遂。”
李呈修果然没再开口。
钱财他虽然想要,可他的仕途更重要。
想到昨日傅苑带了她身边的素兰一起出门,他眼神变了变。
“你身边伺候的丫鬟,是不是少了些?明儿个我再买几个机灵点的丫鬟回来。”
傅苑心中闪过一丝警惕:李呈修这是想,在她身边,再安插几个眼线,彻底掌控她的行踪。
“不用了,我哪有那么娇贵,眼下这些人够用了。”
李呈修没再坚持,他离开后,傅苑就隐隐察觉,他很快就会对她身边的人下手。
果然,没两天素兰就被老夫人院子里的人扣下。
傅苑赶到时,她已经被人压在长椅上,打了板子,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老夫人坐在院中间的太师椅上,脸上还带着未完全消散下去的青淤。
“苑儿,你来的正好。这丫鬟手脚不干净,竟敢偷我房中的东西,你是她的主子,这最后的处罚去向,便由你来决定吧。”
素兰虚弱地趴在长椅上,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傅苑,语气倔强。
“夫人,奴婢没有偷东西!奴婢,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