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德志今天又旷工出来吃酒了，实在是今天的信息量有些大，他无法消化。
人均二十的苍蝇小馆里，一碟花生就着一瓶二锅头他就能在这坐上半天。
喝到飘飘欲仙的时候，只觉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透过小饭店的玻璃窗户，他能看到对面新开的一家烤肉店，只隔着一条街，两边的装修可是天差地别。
这边都是像他这种没钱的老头子才会来的地方，那边则是谈恋爱的小情侣们去的地方。
醉眼迷蒙之间，曲德志看到一个背影觉得眼熟，他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发现真的是曲昭嘉，他正对着一个女人大献殷勤，又是帮她拉椅子又是烤肉。
这让他想起工友说的，为什么直播都会有打赏，那些打赏最多的榜一榜二和主播私下都是有联系的。
打赏的人哪个目的是纯洁的，都想通过成为榜一大哥，和主播获得联系。
工友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这样不就能做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事情了吗。”
曲德志难以想象，自己的儿子能和被富婆包养联系在一起。
他借着酒劲横穿马路，呼啸而过的汽车伴随着刺耳喇叭声，声音很大，烤肉店里的人都忍不住往外看。
曲德志摇摇晃晃的走进烤肉店，他推开上前问好的小哥，精准的找到了曲昭嘉的位置，“你这是和你的榜一大姐出来吃饭呢？”
曲昭嘉皱着眉不知道曲德志在说什么，刘楚轻可是吓了一大跳，她藏得那么好，曲昭嘉都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难道曲昭嘉平时经常私联粉丝？
“你都当主播了，那么能赚钱了，有钱供你姐姐念书，怎么不赚钱给我和你妈花？”曲德志是一个没有什么道德底线的人。
他花了一秒钟说服自己，儿子被富婆包养了。
然后下一个念头就是，现在儿子有钱了，总要拿出来一点给他花花吧。
曲昭嘉静静地看着曲德志，他以为在男人的脸上或许能看到愤怒的情绪，可现在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为了自己的利益，他的廉耻心是可以伸缩的。
见曲昭嘉不说话，他干脆把黏腻的目光放在了刘楚轻身上，这个富婆的年纪看起来也不会很大，而且长得还很漂亮。
配他儿子一点都不亏。
“嘿嘿美女，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曲昭嘉的父亲，你如果觉得他不错，想要继续包养他，能不能给我一点钱花呢。”
这个扭曲的嘴脸和两年前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上，他就是曲昭嘉的父亲。
刘楚轻有些愠怒，怎么会有这样的家长，看到儿子和陌生的女人坐在一起，上来就说一些包养的污言秽语，还和她要钱，他到底拿自己的儿子当什么。
“你的儿子还是未成年吧，你不要污蔑他。”
“我怎么是污蔑他呢。”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曲德志说道，“再说了，他今年就十八了，成年了。”
“你要是想包长期也可以，要是想结婚生孩子也可以，不过提前说好了，这个姓还是要跟着我们老曲家的姓的，他可是我老曲家这一代的独苗苗，彩礼是不能少的，房子也要加我们的名······”
眼见着曲德志越说越离谱，曲昭嘉直接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曲德志呜呜呜的挣扎了起来。
他的耳垂有些粉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都被富婆包养了你还想孩子姓曲，想屁吃啊，孩子当然是和人家姓啦。”
曲德志的眼睛瞪大，这怎么行，他绝对不同意。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曲昭嘉摁倒在地，他直接带着刘楚轻离开了这家烤肉店。将曲德志甩开之后，他才有些抱歉的对着刘楚轻说道，“我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上他，刚刚他说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刚刚曲德志说的话那可就太多了，刘楚轻刚开始还有些生气，后面忍不住摸摸耳后根，“你成年了？”
曲昭嘉没料到她的关注点在这上面，认真的点点头，“上个月刚过的生日。”
“不错。”
曲昭嘉：？
具体不错在哪里刘楚轻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感觉挺不错的。
“你刚刚吃饱了吗？”
烤盘里的烤肉还剩下一半，但是曲德志在那边，他担心疯言疯语的会搅了刘楚轻的胃口，只能先行离开。
刘楚轻摸了摸肚子，她其实是吃饱了的，但是看着弟弟担忧的眼神总是忍不住的想要逗逗他。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聊了几句，挂了电话之后看向曲昭嘉，“你应该也没吃饱吧，我这边有一个饭局你要一起来吗？”
“你的饭局，我去不合适吧。”
“没事，都是熟人聊一聊生意上的事情，你不用太紧张。”刘楚轻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