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条鱼作为筹码，老爷爷也乐得交换，今天回家能加餐了。
很快大街上就不再回荡着‘蟑螂药、老鼠药’的叫卖，白书静稚嫩的童音响彻在集市上空，“卖鱼咯，新鲜肥美的稻花鱼，一斤只要8块钱！”
果然有了喇叭的加持，大家的生意更好了。
“小书的小脑袋瓜就是好用！”荣春来忍不住夸奖。
小小的鱼摊前面顿时挤满了客人，白书静不会算数，她羡慕的看着曲昭嘉。爸爸真厉害呀，不管多少钱，他一下就可以算出来。
等她长大了，一定要变成像爸爸那么厉害的人。
“你说说你这个猪脑子，什么都学不会，长大了以后你能干什么！”
“我花那么多钱在你身上，你就考个二十分给我，你对得起我吗！”
一句句的指责落地有声，被训斥的儿子只是低着头，听着妈妈说话，看起来情绪十分低落。
女人一脸的怒意，她来到卖鱼的摊位前面，看到鲜活又肥美的大发鱼，让她暂时忘记了教训儿子。
“这是什么鱼啊，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这是我们水稻田里面养了一季的稻花鱼，今天刚刚捕捞上来的，特别鲜美，您可以买一头回去试试看。”白书静已经能像模像样的介绍了。
女人瞅着小姑娘的机灵劲，又看看自家和呆瓜一样的儿子，叹口气。
“行吧，给我来一只。”
曲昭嘉麻利的抓了一头活蹦乱跳的稻花鱼，太活了，他闭眼一摔，将鱼摔晕过去才敢进行接下来的步骤。
在等鱼的过程中，女人又想起了在老师办公室里，被老师训得抬不起头的场景，怒气涌动。
“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废了，我看我还是不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她赌气道。
听到妈妈这样说话，小男孩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自己还有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根本没有要哄的意思。
眼见摊位上，母子二人的矛盾马上就要升级，白书静小小的声音响起，“阿姨，你不能因为学习学不好，就说人不好。”
“学习学得不好，不就是人不好，还害得我天天被老师说！”
“阿姨，你不要生气了，我爸爸说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擅长的事情，小哥哥就算不擅长念书，你也可以找找他其他擅长的事情。”
小小的人儿语重心长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女人觉得好笑，“可是不擅长读书的话，以后没有学历，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呢。”
曲昭嘉在看到白书静开解家长的时候还饶有兴致，没想到自己平时和她说的话，她都不声不响的记在了小脑袋瓜里了。
再听下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我爸爸就只上了小学，但是我觉得他可厉害了，会去工地干杂工，会去影视城当群演，他很有本事，每天都能赚到钱给我买大猪蹄吃。”白书静说得认真，她是真的觉得，每天都能吃到大猪蹄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爸爸很有本事，让她每天都过上了好日子。
女人的表情有些凝固，她忍不住瞟了一眼曲昭嘉。
年纪轻轻的，看不出来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这个年代，真的有人只是小学学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