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轻轻抿了抿唇。
一分钟。
两分钟。
秦霁安一动不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
周围不少人都已经进入了舞池中央，容音位置的那一片，就剩下她和秦霁安干耗着。
秦霁安眸底掠过一抹暗淡，旋即，他笑了声，柔和道：“容音，只是跳支舞而已，并不会代表什么。”
容音浅浅地吸了一口气。
随后，伸出了手，搭在秦霁安的手心上。
被秦霁安一把拉了起来，容音便肌肉记忆一般的，将手搭在秦霁安的肩膀之上。
容音好歹曾经也是容家的大小姐。
社交礼仪对于她来说，跟刻入骨髓一般，成为了身体的本能。教养，曾经是她的枷锁，但如今，已经变成她的武器。
容氏能发展得这么壮大，少不了她在这种类似的场合中，凭借自己的教养文化，如鱼得水，应付自如。
随着曲子的起伏，容音抓着秦霁安的手，往前迈步，展开双臂，而后，下一秒，一只带着手套的手蓦然从对面伸了过来，径直抓住她的手，然后在容音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把她拉了过去！
而另一个女人则代替了她刚刚的位置。
曲子还响着，容音双眸没忍住微微放大，但哪怕中途被换了一个舞伴，也没有忘记做着动作，只是有些匆忙，不小心地踩了一下对方的脚，。
“对不起，”容音下意识地道了声歉，而后话锋倏地一转，“你……”
话还没说完。
男人嗓音微哑，低笑：“女士，专心跳舞。”
容音蹙眉，“你是谁？”
男人道：“女士，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但是我们不过萍水相逢，实在没必要互换名字。”
“那你为什么……”
“女士，我不过是按照规则来而已，互换舞伴。”
男人的话堵住了容音的询问。
容音知道男人说得在理，但她怎么总觉得有些奇怪。
她一边随着男人的动作起舞，一边用目光打量着男人。
他脸上同样带着一致的面具，露出的眸子里含着又浅又淡的笑，薄唇挺鼻，哪怕不见全容，容音也知道这人长得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尤其是那双眼睛……
容音心下一紧，试探地：“谢……”
她的音节刚出来，男人就已经微微歪头，似笑非笑道：“再见了女士。”
“不——”
容音瞳孔微震。
但男人话音落下之后，舞伴的交换进行得非常顺畅，这次对面的男人还是个陌生的，容音摆手，示意自己不跳了。
然后循着刚刚的方向，抓住了男人，口吻急切：“是你吗？！是你么，谢时——”
被突然抓住的男人茫然地看了她一眼。
容音恍惚地后退了一步。
不是。
她仓惶地左右张望，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
但都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