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不增抬头反而是一手看着书本一手握着毛笔不知在写什么些。
苏晚瑾也不语生怕打扰到他,就这样一直到深夜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忍不住困意袭来直接趴在桌上倒头便睡过去了。
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屋内早已经没了人影,她顿时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试图清醒一些,而桌上的食盒依旧是老样子的放着。
趁着屋内没人的功夫,她直接悄咪咪的走上前看书桌上面用砚台压着的纸。
上面写的都是一些诗歌民赋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慢慢靠近的脚步声不一会便传过来,苏晚瑾连忙将纸张摆放回原位便往门口而去,作势要出门的样子,门刚好在这一刻被人推开。
他不语看了屋内的人一眼又抬头看向书桌处,苏晚瑾不知道该说一些默默地低行礼。
良久他才开口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她也不是很懂天子为何突然这样问话,不过还是一副老实的表情口无遮拦的撒谎起来:“奴才从小在京城长大,公公们唤奴才的名为小李。”
尽管两人相处了如此久没有过问他的身份,不过苏晚瑾却也心知肚明的早已经猜到站在眼前的是何人。
“拿着这封信去内务府领了银钱吧,以后便不必在入宫了。”
“昨夜的事全当无事发生。”
他说着将信封塞了过来,苏晚瑾有一些愣住,看了看他递过来的信不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但自然不能就这样乖乖听话说走就走。
她连忙作势下跪一副恐慌的样子道:“奴才虽在京城之中长大,但从小便一直在宫中,早已无父无母。”
“若是哪里惹恼了殿下还请责罚,莫要撵奴才离开。”
“皇上若是嫌我,奴才以后便远离您,还请皇上不要赶奴才走。”
“奴才早已经发誓,一生都将在宫中度过。”
看眼前的小太监真诚恳切的模样,他不禁有一些动容起来,也只觉得奇怪,平时那些人都是乐呵呵的,怎么到了这个人面前居然说什么不想出宫。
将信封收回了袖子里后他先是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起身继续道:“你若是不想走,我也不会逼你,只是昨夜的事你不可向外人透露一分。”
“你是哪个宫里的?”
看着他一副为难相信的表情,苏晚瑾只能在心里乐了乐,表面再一次装作可怜兮兮道:“奴才是贵妃娘娘那边的。”
心想着这个时候跟他报个点,或许能让天子稍稍提起兴趣主动与自己接触,毕竟老是以太监的身份去打探天子也是很麻烦的。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她微微点头便退出了屋内,等远离了崇德殿后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一路上未有人注意到自己。
再一次按照老方法趁着四周无人从窗户爬了进去后,便换了衣躺在床上像是为了补偿昨晚未睡好一般,苏晚瑾直接沉沉的睡了过去。
自从这件事发生过后,苏晚瑾也向皇帝适当的报了自己的点位,但没想到的是,皇帝还是如往常那样瞧不见人影,苏晚瑾不禁有一些叹气起来。
本是想着直接写信确有此事出宫就算完成这事了,但没想到这皇帝将自己拉进屋后又明显不感兴趣的样子。
就单凭这点,她就算想偷懒耍滑也不行了,实在要查清楚这天子究竟在想什么。
梨琴看着她一个人呆呆的趴在桌上,时不时又叹气惆怅的样子忍不住上前问道:“小姐,有何事让你如此烦心呢?”
“是因为殿下之事吗?”
苏晚瑾微微抬头看了梨琴那张稚嫩的脸蛋随即无力回道:“我在算我们入宫多久了。”
梨琴听到她的回话开始掰起手指头数起来:“算上今天刚好满一个月了。”
“说起来,这一个月殿下从未过来,宫中有不少人议论纷纷。”
听到她的话苏晚瑾有一些哭笑不得起来,心里明白得很那些人在议论什么。
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可怜,不受殿下喜爱什么的,这她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这些人真会狗仗人势一般知晓自己不受宠便开始对于什么事都敷衍了事。
不过幸运的是还好未发生这种情况。
回想起自己入宫这么久了才见了天子那一次面,每次想主动上门拜访之际,那人像是算好一般就会离开,走到哪他便离哪里远远的,完全是碰不上面。
见她实在无聊,梨琴思绪了一会随即恍然大悟道:“小姐,听说璃阳宫附近那边的花树已经开了,去看看吗好像叫荆桃?”
苏晚瑾听着她的话一头雾水随后道:“桃花的话殿内遍地都是,何必特意跑那么远去看呢?”
梨琴连忙摇了摇头又道:“不是桃花啦,就是叫荆桃,比桃花还要好看上几分。”
书墨见她解释不清楚随后温和的笑了笑道:“荆桃的花瓣淡粉却比桃花繁密。”
反正也是闲着无聊,到处走走倒也不错,苏晚瑾点头答应后,梨琴便兴高采烈的去做了一些点心放在食盒里面。
璃阳宫在御花园的东侧处较偏僻一点的地方,梨琴将糕点放置在桌上后,书墨后面才慢悠悠的端着茶水上来。
两人并没有坐下的意思或许是碍于宫里的规矩,苏晚瑾也不勉强独自拿起书本一边喝茶一边吃起点心来,同时又放两人离开让她们好好逛逛。
不知过了多久茶盏已空,她又一次倒起茶来,石桌中间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白瓷花瓶,不插些花倒也可惜了。
这样想着功夫她便起身抖了抖身上飘落的花瓣,想要从那棵较矮的荆桃树折下一枝花,但似乎低估了自己的身高。
无论如何努力伸手都抓不到,刚想着算了,等书墨那两人来了在让她们帮忙,收回手的功夫,一只手便往相同的方向伸了过去,轻而易举的将花摘了下来。
她有一些愣住连忙转身往摘花的人看去,那人与之前所见不同。
今日着了一身浅紫色的圆领衣袍,衣上绣着祥云与龙纹华贵不已,发型却一如既往,唯一不同的只是今日头上的簪子是一支白玉制的簪子。
此刻他手上正拿着苏晚瑾原本想要摘那枝花,在看到苏晚瑾后的表情有一些愣住随后又将花递了过来,嘴上没有开口,行动上则好像什么都说了一般。
苏晚瑾微愣,还想要低头不敢让他瞧见自己的脸蛋,但发觉自己今日行头不同,脸上又擦了胭脂,而且对方似乎也没有认出来自己的样子。
细想最后一次见面都是上个月的事情了,他忘却了倒也是正常,又伸手接过了花说了一句谢谢。
他的视线不自觉对上苏晚瑾的视线,那一瞬间神色显得有一些慌乱,想要连忙转身离开。
苏晚瑾见状好不容易撞见人便立马先发制人开口叫道:“不知是哪位公子?可否坐下饮茶再走,也算是多谢您帮我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