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晋七手疾眼快，方正差点摔倒。
他本来就还没好，出来挺勉强，突然收到李明朗进icu抢救的消息，差点让他窒息。
他在这世上无亲无故，真正能让他在乎的就那几人。
李明朗一家已经是他最亲的人了，李明朗他更是拿亲弟弟一样看待。
他没在金陵还好，他都到金陵了，如果他还出了什么事，他很难原谅自己，更没法回去给老李交代。
“怎么回事？”他声音有些低沉。
前面等待的两位刑警中有一位是熟人，陈飞雨。
陈飞雨嘴唇发白，身上也有不少伤口，很狼狈，神色痛楚。
“正哥，你来了。”
陈飞雨打了声招呼，嘴唇动了动后说道：“我们抓捕行动失败，还中了敌人埋伏，牺牲了三位同事，两位同事重伤昏迷，这么久来敌人一直都在戏耍我们，他们也总能预判到我们行动轨迹，就像是开天眼了一样。”
“内奸？”
方正瞪大眼睛，刑警大队中，有卧底？
联想他所说这些内容，方正立刻作出判断。
“目前是这样判定，袁队也已在进行寻找。”
陈飞雨很冷静，“此次行动参与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个组，一组调查，一组前线，一组待命，而最高级别的指令，也只在前线的这一组十五人中下达。”
“其他两组也只有组长级才会知晓行动计划。”
“我们这组十五位兄弟，除去李明朗是刚转正上来之外，其他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邢警，家底清白。”
陈飞雨这话让方正陷入沉思。
换而言之，行动失败，不一定就是有内奸。
多年作战，生死相依的战友，任务失败本就难过，若还怀疑内部出现问题，更会动摇军心。
“这样看来，反倒是小朗嫌疑最大了，哈。”
方正打了一个哈哈。
“明朗官方出身，为人我们也都信得过，他完全没这样做的道理。”陈飞雨勉强也挤出一抹笑容。
“他伤的如何？医生怎么说？”方正又问道。
陈飞雨摇摇头，“不太妙，敌人携带了炸弹，在撤退路上明朗被一辆爆炸的汽车炸到波及，才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
方正胸膛起伏，不由地也捏紧了几下拳头，心中憋着一股无名怒火。
“敌人是谁，嚣张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派遣军队镇压了吧？”方正沉声道。
陈飞雨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摇头，“抱歉，这事涉及到机密，我无权告知你。”
方正心中莫名产生一股烦躁，也知道自己冒昧了，但李明朗被伤成这样，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上。
回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秦瑶。
她依旧戴着口罩，低着头，双手攥着洁白的裙子，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方正视线一动，走过去将她右手抓起，“你的手——”
她手上有很长一条伤痕，没流血了，但显得很狰狞。
秦瑶抬起头，露出的眼睛朦胧，真是我见犹怜。
陈飞雨解释道：“刚刚通知她时，她跑进医院太着急，摔出来的。”
方正轻轻一叹，将她手轻轻松开，“疼吗？”
秦瑶只是摇头，眸光黯淡，到现在身子也还在发抖，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