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里大地,遍布残尸,更有甚者被战马践踏成肉糜。
时间消逝,哪怕是华雄都杀的有些力竭,孑然一身的陷于阵中,对迎面而来的长刀有些回防不及。
“华雄。”
“某认识你。”
北宫伯玉纵马扬刀,狰狞大喝。
他想要逃离这片战场,可蜂拥而至的汉军拖住了脚步。
如今,华雄就在他眼前,而且已经无力挥刀,不杀还待何时?
“北宫伯玉!”
华雄喃喃一声,想要提起朴刀。
可平时轻而易举的朴刀,此刻却比整座萧关还要重。
要死了吗?华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有些释然,有些苦涩,封侯之功与他没有缘分,不过大丈夫戍边复土而死,死得其所。
或许,骠骑立碑铭之时,某华雄也能拔得头筹吧!
“华雄将军。”
“非是赵子龙抢功啊。”
猛然,华雄耳畔传来一声轻笑。
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化为白练,击飞横来的刀锋,瞬间洞穿北宫伯玉的眉心,至死他脸上都是狰狞的笑容。
拔剑枭首,将首级挂在马鞍之上。
赵云剑锋入鞘,收回龙胆亮银枪,夜照玉狮子抖了抖身上的鲜血,展露出一抹白色。
“常山赵子龙。”
华雄深吸了口气,缓慢的收回朴刀,神情复杂道:“某服你,封侯之功与某没有缘分,待战后庆功之时,再敬你酒。”
“大汉万胜。”
“骠骑万胜。”
赵云爽朗一笑,朝着前方杀去。
“大汉万胜。”
“骠骑万胜。”
华雄咧嘴一笑,回应着向前挥刀。
似乎,在骠骑麾下,他才找到从戎之时的初心。
没有内部的争权夺利,更没有什么打压,只有克敌立功,纵横沙场的快感。
萧关之下。
战场进一步缩小。
叛军,羌胡,肉眼可见的消失。
大汉王师,各营不断朝着萧关门户推进。
远处的高台之上。
鼓声从战争开始就没有停歇过。
各营旗令官停下旗帜,伫立在刘牧身后眺望战场。
“结束了。”
荀攸捏着衣袖感慨发言。
“是啊。”
“终于结束了。”
“没想到,一战必克。”
一个个旗令官纷纷发出自己的感慨。
刘牧倚着木塌,捻动手指道:“北宫伯玉,韩遂,李文侯,三位封侯之功,公达以为谁可以得,谁又能成为列侯。”
“不知。”
“会战,可猜不到。”
荀攸摇了摇头,淡笑道:“这种级别的战争,就算是一个从仆可能一跃成为列侯,一位万人敌的将军都可能死于卒伍之手,某所能回答便是大捷,战损不大,凉州将平。”
“呵。”
刘牧笑着摇了摇头。
荀攸深吸了口气,嗅着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问道:“骠骑,此战之后敌军首级可要迁在凉州边疆,威慑羌胡各部?”
“不必。”
“早已经发臭了。”
刘牧摆了摆手,淡淡道:“陈仓,萧关,两地敌首全部摆在六盘山下,我要让羌胡记住,就算他们能杀到大汉境内,依旧会成为大汉王师的剑下之首,依旧会登上每一个大汉军卒的功劳簿,更要让大汉铭记,敌人时时刻刻都在窥伺我们肥沃的疆土,唯有以杀止杀,方能震慑邦野,施展王化。”
“骠骑万胜。”
荀攸心中佩服,作揖大拜。
“骠骑万胜。”
各营旗令官神情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