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晖学在嘎南仓库做事已经三年,从最早的打手做起,因为能说会道,很会来事,慢慢被提拔成了小头目,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
平时除了负责货物的出入库,还要处理一些和其他公司之间的纠纷。
他这个人爱慕虚荣,而且特别好色。
表面看月收入也就一万左右,却不知道从哪搞了一辆二手宝马,戴着大几万的浪琴手表。
这些都是靠赌博“赢”来的,至少他是这么跟人说的。
实际上,他私下在外面放高利贷。
每个月杂七杂八的收入加起来,他可以弄到差不多七八万。
即便有这么多钱,也不够他挥霍,除了经常去夜场,他还非常喜欢赌。
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债主碍于他是翰海的人,也没有逼太紧,可他越借越多,债主也只能催他还钱,还说不还就去找杨鸣。
于是他只能东挪西借,眼看就要周转不开。
就在这时,项民风的手下找上了他。
对方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帮他还清所有债务,再额外给十万。
条件只有一个,留意杨鸣的行踪,随时汇报。
苗晖学本来还犹豫,但架不住对方加码。
又说只是要情报,不会对杨鸣怎么样。
他这才答应下来。
作为嘎南仓库的一个小头目,他能接触到不少内部信息。
杨鸣的行程安排,和谁见面,去什么地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一来二去,他已经给对方通风报信好几次。
那天早上,他听说杨鸣和阿军要去玉石市场,立刻把消息发了出去。
当时他只想着完成任务,拿到钱,根本没想到对方是要杨鸣的命。
等王伟的人把他从ktv包房里揪出来时,他还挂着一身酒气。
跪在地上时,他才知道自己闯下多大的祸。
在道上,出卖自己的老大,是最大的忌讳。
这种人,从来都只有一个下场!
……
早上八点,嘎南仓库的大院里停了很多车,这些车都是仓库大小头目的座驾。
平日里这个点,仓库才刚开门,但是今天一大早,他们却被紧急喊了过来。
仓库一楼的水泥地上站着十几个人,烟雾缭绕。
有人西装革履,有人一身地痞打扮,但都是仓库里说得上话的角色。
“出什么事了?”老赵叼着根烟,“一大早把我们喊来,也不说什么事。”
“听说是苗晖学出事了。”小马压低声音,“刚才我看见小伟哥把他带上去了。”
“苗晖学?”有人咂咂嘴,“那小子不是挺牛逼的吗?天天穿得人模狗样的。”
话音未落,二楼走廊上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苗晖学从办公室里拖了出来,整个人被绑得结结实实,跪在了走廊上。
他身上只穿着背心和大裤衩,脸上全是伤,嘴角还在往外渗血。
“我日,这是咋了?”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这傻逼做什么了?”
“肯定是捅了大篓子。”老赵吐了口烟,“你看看,连阿军都来了。”
果然,阿军正站在二楼栏杆边,烧伤的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的众人,右手的袖管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