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银月阁,林知意已是筋疲力尽。
谁知刚绕过屏风,就看见男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
他身形挺拔,手长脚长,坐在那儿不显局促,反倒姿态慵懒肆意的把玩着一个月白色的香囊。
林知意不由得想起那锦盒里血淋淋的东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萧洹掀起眼皮,冷嗤一声:“刚解了困,你就连装都不装了?”
今日多云不见晨曦,窗关的严实,光线昏暗,他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依旧张扬。
林知意示意素云先出去。
她着实乏力,干脆挪到床榻上坐着才开口道:“三哥是借我激怒徐岚,我为何还要装呢?”
薛姑姑提起太后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过来了。
原来自己是一颗棋子。
萧洹丝毫不顾及燕王妃的脸面,送上一份“厚礼”作为警告,虽是得罪太后和徐家,却也博得了皇帝的信任。
往后,他会权势更甚。
还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她得想个万全之策,带着素云离开燕王府这个火坑。
“你身在内宅,倒是知道的不少。”萧洹听她挑明,不怒反笑。
一双锐利眼眸紧盯着她,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你既然如此聪慧,不妨猜猜我究竟想娶谁,想站在哪一个阵营?”
林知意柳眉一蹙。
皇帝已到中年,却迟迟未立下太子。
几个皇子亲王因此斗的不可开交,而八皇子不过三岁,最为年幼,所以太后才如此着急,想借着婚事与萧洹捆绑在一起。
她没好气说道:“三哥如何选择,与我无关。”
萧洹笑了,“你还在吃醋?”
林知意愣了愣,不由得想起昨晚说过的话,一股羞恼随即涌上脑门。
她双颊通红,连耳垂都似乎要滴出血来,最后才支支吾吾说了一句:“你都说我是装的了,我怎会真的吃醋。既然你达到目的,你能不能……”
还未说完,萧洹一个箭步便到了床榻前,将她摁倒在床褥之上。
他狭长的凤眸里透着渗人寒光,语气不善:“还想跟我划清界限?你怎么不想想,我此次借你算计徐岚,在外人看来你是无辜受累的,可太后和徐家人会怎么想?你以为你离得开我吗?”
林知意被他吓得一瞬间脸色煞白。
不错,太后和徐家奈何不了他,难道还动不了她么?
就连在这燕王府,她都要求他的庇护才能活下去。
他果然是恨极了她,折断她所有生路,让她必须屈辱的依附他活着。
既然暂时摆脱不开,索性先讨好迎合吧。
她抿抿嘴,就换了另一副讨好神色,朝他笑了笑:“三哥提醒的对,我都是你的人了,就不该想着一刀两断两不相干的事儿。但是……我跟你的事情能否先瞒下来?”
她有自知之明,萧洹恨她,两人的身份更是有云泥之别,她是不可能做他的正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