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刚刚杨炯那里,林凡安慰杨炯的那番话简直乐死我,少写点没事,其他人已经管上了。”
“你们还笑,我已经快要气哭了好吗!我与林凡势不两立!”
“为诸位学子默哀个三秒!你们加油,我们已经解脱了!”
“这可真是人间真实!我看到卢照邻的百科,上面写卢照邻只能靠接济过活,却又写自己种了十几亩地,这不自相矛盾么,合着原来是这么个接济法。”
“可不是,那群人心里还想着压榨卢照邻,结果最后他们才是被利用的一方,不得不说,这眼界和格局,一下就打开了。”
“话说回来,大家难道不觉得这个画面有点似曾相识么?这不就是现在北江台和咱爸妈的写照么?”
“卧槽!好像还真是,为了抽奖和一点蝇头小利,充当的北江台的工具人,这尼玛,我感觉我也被打脸了。”
“这是巧合吗,还是故意?应该不是故意,毕竟是同期播放的,但这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一点。”
“牛哔!卢照邻一句‘此不美哉’把那工具人甲乙丙丁讽刺了不说,还把咱后世也给一并讽刺了!我给他写个大大的服字!”
正议论间,这边卢照邻已经在林凡的帮助下,和那工具人甲乙丙丁完成了交割。
用《释疾文》和《五悲》五篇。
换取了五袋粮食和笔墨纸砚若干。
工具人甲乙丙丁欣然离去。
而卢照邻则是在和林凡返回草庐后,颤抖着抬起手,指向了一旁书架上的一叠诗稿,道:
“林生,烦请自取……”
林凡点头,上前拿起那叠诗稿,将其收起之后,取出万儒血书放在了卢照邻那张简陋的书桌上。
卢照邻低头看向万儒血书,伸手唯一能动弹的右手,颤抖着轻轻触摸。
一边触摸,他已经歪斜的眼中,一边就有泪水滑落。
“孔圣……屈子……冯圣……家师……子安……”
卢照邻喃喃的开口,哽咽的一一呼唤着万儒血书上的名字。
而在看到王勃的名字时,他的神情则是出现了刹那的恍惚,随后,他一脸愧疚的掩鼻而泣道:
“子安,虢州一行,是我害了你啊……”
哭着哭着,卢照邻便抽搐了起来。
司马子长在旁看得神情一阵焦灼,却束手无策。
林凡又是拍背又是宽慰的急道:“卢兄,此事罪不在你,去虢州本就是子安的选择,况且,若不是虢州一行,子安不会是子安,更写不出来《滕王阁序》这等绝世清醒之佳篇,所以,不是你害了他,而是你成就了他,还请你,切勿再自责,身体重要啊。”
少顷,卢照邻稍稍平复,摇头苦笑道:“林生,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的身体我知道,另外,此间内情,实则是我当时病急乱投医,才会求到少时学过医术的子安身上。”
“不曾想,他竟有如此大毅力,孤身去往虢州为我寻医问药,如此情谊,我又何以为报?”
“所以,我才会在得知他返回老家后,差人送信于他,告诉他,我已得到家师救治,病情稍缓,目的,便是让他放下这桩心事。”
“实则,那时的我已从家师口中得知,风疾,无药可医啦。”
语毕。
林凡和司马子长同时愣住。
而卢照邻则在此时,从一旁拿起一块药膏塞入口中,一边囫囵吞下,一边笑着说道:
“此药,名为玄明,可让我暂且忘记疼痛。”
“如此,写字时,手才不会抖!”
说完,他伸出右手食指,咬破,在万儒血书上写道:
【范阳卢升之】
淡青色的药膏,混杂着卢照邻的鲜血,把他的名讳写在了杨炯的后面。
而他的话语,也让林凡和司马子长陷入了再一次的震惊当中。
吃药只为了手不抖?
所以他才会在每日写诗之前吃药?
那平时就硬抗?
正无言间。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快马的踩踏声。
唏律律!
伴随着一声嘶鸣,马匹在草庐外停下。
下一秒,一名信差快步跑进,嘴里喊道:
“卢升之,你父亡故!你弟卢照己遣你速速回去吊丧!”
此言一出!
卢照邻当场瞠目!
面容扭曲!
下一秒!
噗!
鲜血混杂着青绿色的药膏,从他口中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