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来吃饭肯定不会坐马车。
因此唐怀柔多看了这马车两眼,平平无奇没什么特殊之处。
驾车的小伙子长得倒挺帅,就是年纪有点小。
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脸上还有婴儿肥呢,活脱脱的一个小正太。
“吁!”
周子炀八马车停好,跳下来拉开车帘。
谢奉之脸色更虚弱了,但他依然强撑着,缓缓下了马车。
唐怀柔早就收回视线了,继续看账本。
不管做什么生意,账本永远是最重要的。
况且酒楼里有那么多人,唐怀柔必须得一直醒着神,防止发生意外。
这就导致谢奉之进门的第一时间,唐怀柔并没有看见。
“头儿,你慢点。”
周子炀扶着谢奉之,小心翼翼的跨过门槛。
他抬头打量四周,“请问你们哪位是掌柜的?”
“是我。”
唐怀柔这才抬起头来,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哗啦——
她手里的账本应声落地,惊起一片灰尘。
谢奉之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眼前。
虽然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疲倦,头发微微凌乱,但唐怀柔一眼就看到他了。
“你是掌柜的?”
周子炀很惊讶的多了一句。
“有这么年轻的掌柜的吗?看样子也没比我大多少。”
“头儿,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事说来话长,谢奉之知道沈暮林上次的新宅子在哪儿,让周子炀驾着马车一路过去。
但很不巧,谢奉炀带着谢云泽和谢云丽上学堂去了。
老夫人和宋翠英都在酒楼帮忙,就连林至俞也在隔壁医馆忙着,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好在李管家留在那儿,这才知道唐怀柔开了一家顺兴酒楼。
周子炀便带着谢奉之找过来了。
“谢奉之!”
唐怀柔终于回过神来了,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可到跟前时,她却顿住了。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她一眼就看见谢奉之腰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大惊失色。
“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严不严重?”
“你是怎么从飘渺峰赶过来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吧!”
她这话又急又快,谢奉之想开口都没机会。
唐怀柔声音本来就高,又在激动之下,声音就难免更高几分。
宋翠英在后厨听得清清楚楚,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过来。
她撂开帘子,摘下围裙,一探头却呆住了。
唐怀柔着急的在谢奉之身上摸来摸去,已然带上了哭腔。
“我没事。”
谢奉之压着嗓子,微微一笑。
“能见到你,我感觉好多了。”
“你别开玩笑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居然伤的这么重……”
“怀柔。”
谢奉之情不自禁的把唐怀柔抱进怀里,丝毫不顾正在流血的伤口。
被他抱住的唐怀柔呆住了,一脸诧异和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