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军美个滋儿地要走,江河把他拽住了。
“雷叔,56半的事儿不急,这回为了追方大脑袋,我从林场跑回来,可差点累死啊。”
“你啥意思啊!”
“你这不有吉普车嘛,把挎斗子借我开开呗!”
“啊哟,你特么可真敢张嘴啊,挎斗子你也敢有借无还,想得美,回头我给你整两张自行车票,你买俩自行车吧,反正你又不缺钱!”
“这话说的,谁不缺钱呐!”
“滚犊子!”
雷大军没好气儿地骂了一声,然后招呼人把方大脑袋抬上车,匆匆地赶回去请功。
凶残的杀人犯,快速破案,送到上头,妥妥的个人三等功,集体三等功。
江河把这功劳一送,往后在镇上能横着走,刘二这个大哥都得差点事儿。
方大脑袋被带走了,他们前脚走,后脚就下起了鹅毛大雪,感觉就像老天开了眼一样。
回了家,老妈拿着扫帚沾着雪,把仨人从头扫到脚后跟。
碰了死人晦气,这天底下最干净的,就是腊月里刚刚落下来的雪了。
外头下着雪,屋里的大锅里炖着熊肉,熊肉炖得差不多了,再下入泡好的豆角干、茄子干之类的干菜。
后世,这些干菜比新鲜的菜都贵,但是这年头,不到实在没啥吃的时候,是真不乐意吃这玩意儿。
因为它真的不好吃啊,干吧扯叶的喇嗓子,多吃两顿拉屎都不痛快。
但是,油水充足的话,这种干菜与丰厚的油水相遇,就会发出奇妙的反应。
干菜不再干涩,而是吸饱了油水汤汁,哏啾啾的有嚼头,又油香十足,菜比肉都好吃。
特别是后下入的宽粉条子,炖得刚刚好,粉条子上还有细密的小油泡。
江河趁着老妈上厕所的功夫,偷摸地盛了一盆子,打发小弟给老陈婆子,还有自己的媳妇和小清送过去。
江大山虽然还削瘦,不过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脸色都红润了起来,又是大骨架,看起来格外的壮硕,说是过了年儿就能上山干活了。
江河一摆手,还是歇一年吧,咱不差那点工分儿。
油水十足的熊肉炖干菜,还有东北人少不了蘸酱菜,再来两缸子六十度的散搂子。
特别是吃饱喝足了,再把苗小玉往怀里一搂。
这小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呐。
一大早上,江河在温暖的被窝里搂着苗小玉不让她起来,然后小弟来了,进门就喊哥,快回家吧,咱嫂子来啦。
江河一愣,嫂子?哪个嫂子?
“是老嫂子!”
“我上哪找老嫂子去?”
“她说她是孙满仓老哥哥的媳妇儿啊!”
“啊哟妈呀。”
江河一愣,然后顿时兴奋了起来。
这个老基巴灯,他上哪找媳妇儿去啊,难不成有什么伦理大剧在开场了?
江河赶紧奔回了家,一进门就失望了。
因为这个老娘们儿自己认识,是牛二媳妇儿,孙满仓的相好。
相好就相好,你啥时候成媳妇儿了。
嘿,这个江河熟啊。
把相好干成了媳妇儿,人生一大悲哀啊。
为啥?总之一句话,怎么来的,就容易怎么失去。
上辈子搞成这鬼样子的兄弟,那媳妇儿一个个的天天恨不能把男人挂在裤腰带上。
你特么能把我搞成媳妇儿,自然也能把别人搞成媳妇儿啊。
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个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