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她也对作为自己未婚夫的江予初心怀少女懵懂的憧憬。
那样风光霁月的人。
样貌家世学问人品无不如清风明月皎皎。
她不过情窦初开,又如何能不心动。
何况江予初对她亦是极好。
对爹娘敬重,对弟弟疼爱,对叔父如挚友,甚至对家里每个下人都面带微笑以礼相待。
即便得知真相后,知道江予初是将她当成自家小妹在疼爱,可那些好却是实打实的。
后面更是为护下杨家而死。
这样好的人,凭甚被个变态惦记逼迫!
这一刻,她想弄死周珩的心空前的强烈!
“啪——”她猛地将笔拍下!
拼着最后一丝理智,怒目看向眯着眼睛享受的周珩,“周大人,没事便回吧!”
再不走,她真不知自己会做什么。
周珩自然没动。
他不仅没动,甚至还暧昧地歪头在软枕上深吸一口,“殿下这可比臣的府邸舒服多了。”
杨静宜猛地握拳。
心里想要周珩立刻死的想法越来越烈,脸上的表情却逐渐内敛,宛如死神降临前万物归于寂静。
周珩浑然不觉,整个人还胸有成竹。
他甚至笑道,“殿下应当知道臣前几日去过凤仪宫,就不想知道皇后娘娘与臣说了什么吗?”
“呵。”杨静宜也扯扯嘴角,“能说什么。”
说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
总归你都得死。
“也是……”周珩慵懒地挑眉。
直接将软枕抱在怀里,“皇后娘娘待殿下一向苛刻,倒是对八皇子格外喜爱,想来殿下能猜到她为了自保已经将您许给了臣。”
说着直勾勾地盯着她,暗色的唇却印上软枕。
想到他会死,软枕会被扔进火里。
杨静宜恶心的感觉淡去许多。
不过……
这变态说什么?
皇后只是将她许出去?没提她是女儿身的事?
倒是难得聪明一次。
可惜,已经不重要了。
她想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周珩大概是觉得稳操胜券,竟起身隔着桌案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杨静宜两侧做环抱状。
见杨静宜没躲,他笑意更甚。
说出口的话也黏黏糊糊的,“初儿不必如此,即便皇后不疼你又如何,自有人愿意怜你惜你。”
杨静宜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