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妨碍她利用这份愧疚。
所以她苦笑道,“父皇,儿臣不是佛陀,如何能不怪想要谋害自己的人呢?可父皇,您喜欢贵妃啊,儿子再如何也不想看您因为这事为难……”
“初儿……”
连名字都叫出来了,可见皇帝愧疚之浓。
杨静宜垂眸,声音轻飘飘的。
“没关系的,父皇。”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贵妃娘娘改过……”
“儿臣……”
“儿臣便当此事没有发生。”
一番话说的断断续续,她尽可能表现得像受尽委屈却又为父亲考虑愿意吞下苦楚的大孝子。
皇帝果然重新沉默下来。
良久。
他似是想要转换气氛,努力维持笑脸用堪称温和的声音问她,“说来父皇还没问你,这次进宫是为何?可是有什么大事需要父皇定夺?”
杨静宜便也从善如流。
“儿臣前两日去户部历练,发现之前的盐引已然过期,户部有意重选盐商,却碍于诸多原因进展不佳。儿臣以为盐之事乃民之大事,故特来禀报。”
皇帝闻言叹息着点头,“确实。”
“这件事赵谦与朕说过,原先的盐商层层盘剥落到百姓手中的盐质量差价格高,有许多偏远地方的官员也曾上表百姓无盐可食少年白发。”
“自古以来,多的是盐商贪墨谋利。朕最近也一直在想,盐引到底交给谁来做才能让百姓获利。”
杨静宜深以为然。
她想说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可她不能,皇帝疑心,这事只能他自己提出。
最后她想了想,道,“儿臣倒是有个提议,或可一并解决父皇为今最为头疼的两件事。”
“哦?说来听听。”
“父皇今日烦闷是为贵妃娘娘所为之事不罚则难以平息前朝后宫愤愤之声,可娘娘素来身娇体弱如何受得住罚,不如让李家大人代劳?”
“当然,若只是如此,李家也实在冤枉。儿臣听闻大理寺左少卿李沛为人通达圆融,或许是经营盐道的好料子也未可知。”
皇帝恩怨眼睛瞬间亮了。
所有的阴霾郁闷迷茫纠结全部一扫而空。
他双目灼灼地看着杨静宜,抚掌大赞。
“太子此法甚好!可解朕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