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朱允治厉声打断。
看着杨静宜还想再说，他看着远处逐渐被声音吸引过来的人群，“大理寺办案有自己的章程，不论殿下如何想，臣作为大理寺卿从未愧对过皇家和百姓。”
“呵，好个从未愧对……”
“殿下，侯爷在正厅等您呢。”
管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杨静宜猛地一僵。
大仇未报，她怎能如此不管不顾！
深吸口气刚想转身，手腕却不着痕迹地被朱允治扼住，“劳烦侯爷稍候片刻，臣还有几句公事要向殿下禀报。”
“那老奴就先不打扰殿下了。”
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杨静宜终于冷静下来看向朱允治，“朱大人这是作甚？”
她看着自己腕子上的手。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宛若最上乘的羊脂美玉，在明媚的阳光下莹莹生辉。
可那又怎样？
再漂亮的手也不过是金玉其外，她只要一想到这只手曾经在家人谋逆的卷宗上签确，她就恨不得能将其一根根敲碎碾烂。
“殿下应当不想被人看见如此失态。”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臣不敢。”
杨静宜冷笑，不置可否。
转身带着春杏微雨几人离开。
她承认刚才朱允治帮她解了围，可那又怎样？难道这点微不足道的好便足以抵消他对杨家那一百多口人命的坏？
“殿下，刚您离开后林管家带人来把那箱石头抬走，奴婢留了一块，您看……”
春杏把手心摊开。
一块黑黢黢的石头呈现在掌心。
杨静宜有些意外。
不过她只是沉默地盯着春杏看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接过石头拿在手里把玩。
行至奢华的正堂外，渐渐有阿谀的祝词传出。
林管家看见她，立刻眼冒精光弓着身子小跑过来，陪着笑脸把她往里面请，“殿下可算来了，侯爷刚还念叨您呢。”
这态度转变如此快……
杨静宜无所谓原因是什么，只问，“我准备的贺礼呈上去了吗？侯爷如何说？”
“殿下代表皇上，贺礼自然该压轴。”
她代表皇上？
她怎么不知道？
岳宁可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只不过……
杨静宜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跟着林管家来到岳宁下首第一个席位。
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