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身体弱，说话气息不足，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后停下来歇了歇，才继续十分诚恳地道：
“让你的婚姻变得糟糕确实是我的错，就当我欠你的人情，我知道你已经重回职场了，以后在事业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找我，或者沈家，能帮的，我们都不会推辞。”
苏雪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真诚，眼里确实盛满了对她的歉意。
可人心隔肚皮，姜黛不知道她的言语里有几分是伪装几分是真心，也没兴趣去探究。
“说完了吗？你可以走了。”
她没接受也没拒绝，说完后转身走向热水房。
苏雪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神色落寞……
晚上九点，姜黛和母亲告别后准备回家。
经过医院大厅时，一道高大的白色身影晃到她面前，头顶响起如琴音般好听的声音。
“要回家了吗？”
姜黛抬了抬头，看见一张清俊好看的脸，顾言琛笑意盈盈的桃花眼注视着她。
她点了点头，“嗯，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打车不太安全。”顾言琛挑了挑眉梢，“要搭便车吗？”
姜黛对顾言琛的态度一直是非必要不交往，正想说不用，但是转念又想到了手术机器人的项目，估摸着再过不久宁久微就该请她回去了，到时候还是得和顾言琛打交道。
甲方嘛，还是要处好关系的。
她回了一个笑容，“那就麻烦顾医生了。”
两人一起去了车库。
顾言琛发动车子，偏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不用一口一个顾医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不太好吧。”姜黛道。
顾言琛不以为意，“这没什么，除非你没拿我当朋友。”
“……我哪能和你做朋友。”姜黛莞尔，似乎自嘲，又似乎在说玩笑话，“还不够格呢。”
顾言琛放慢了车速，微微偏头看她，挺认真地说：“交朋友不需要条条框框，说实话，我挺欣赏你的，这一点就够了。”
姜黛依旧在笑，“谢谢你的欣赏。”
只是，她不需要。
项目结束，她大概不会再跟顾言琛有任何交集。
姜黛的态度不冷不热，很淡，顾言琛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其他人总是上赶着跟他套近乎，能占上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都高兴得不得了。
她倒奇怪，似乎没把他放眼里。
她越这样，顾言琛对她越好奇，更想探索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哦，对了，手术机器人的项目你真的不会再回去了吗？”
顾言琛换了一个话题，谈起了工作。
“你们公司新换的负责画图的那个员工，水平比起你差得太远，给了我两版设计，一版比一版差，如果持续这个水平，恐怕慈仁不会选择深空进行合作。”
意料之中的事。
姜黛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淡淡道：“我不在那个项目组了，不太清楚。”
顾言琛道：“如果你们公司再不做出正确的决定，恐怕损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