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易折,现在把人告了是能出口气,可是往后你姐姐还是要在这个家里生活的,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怪罪她,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常玉尘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一样,突然间就把她噌噌往上烧的怒火给浇灭。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实在有道理。
她只顾着要讨公道,却没有想过讨完公道后,乔绿儿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只要她还在顾家的一天,她就得像一个把柄一样被人拿捏在手中。
若是她没有想好往后乔绿儿的生活,这事就不能做绝了。
女子为什么非要得嫁人?为什么就非得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一个男人的手中。
她悲哀的发现,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命从来不是自己的。
父母卖子女不犯法,丈夫害死妻子只要娘家不追究似乎死了也是百死。
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女子若是没有绝对的本事又或者没有一个绝对爱自己的人,若是遇不到良人,似乎一辈子都在体验着人生悲剧。
若是她本身就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许她能默默接受这一切,可她不是,她接受了教育,知道了人权,如今再让她继续安分的做这个时代的女子,似乎也为难。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
她无法该便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礼教和男尊女卑的事实。
“常大夫说的有理,是我浅薄了。”
乔云儿笑了笑,对着常玉尘很是有好感,又对着他说道:
“常大夫是我们的恩人,不知道可方便留个地址,将来有机会在好好报答常大夫,今日……实在是有些仓促了。”
说是仓促,那是给自己遮羞而已了,接下来顾家院子里必然是一顿好闹的。
这常玉尘也不怕被人赖上了,当即便笑着这说道:
“往后若是有什么事,去镇上回春堂给我留信就是。”
言罢,常玉尘便笑着上了马车。
待到马车走后,乔云儿叨念着回春堂三个字,才恍然想起,之前他们的乌灵参就是卖到回春堂的。
回春堂的东家也姓常,竟是这么巧的。
马车缓缓出了下河村,原本他们就只是路过而已,却不想竟是遇见了这样的事。
半道上,常玉尘看到了谢子恒脸上的红印子,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子恒,你这脸是怎么了?”
谢子恒冷冷的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车上伺候的丫头铃铛绘声绘色的将周氏怎么失手打了他一个耳光的事说了出来。
“堂堂谢家大公子,竟是被一个村妇打了耳光,你说这事要是说出去了,还不得让人给笑话一辈子?”
常玉恒说着,嘴角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只要你不说,这事就没有人会知道。”
谢子恒说着,自是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对着车外骑马的随从道:
“找人去盯一盯,看看顾家这事最后怎么解决了。”
随从应声答了是,常玉恒便是一脸好奇的问道:
“不过是乡下宅子里的纠葛,怎么到让你较真起来了?这事你想管?”
“就是觉得好奇而已,当个活话本打发下时间。”
她想知道,一个乡下小丫头,若是要一心护着她姐姐,她能怎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