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晨本意是想借这个计划，让他的思绪可以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但张郁澜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相同的号码不断一次次地打电话过来，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实施这个计划一般。
脚边满是香烟燃烧后的碎屑。
之前为了保护嗓子，他一直在尽量克制抽烟喝酒这种行为。
今天一天怕是抽了他平时半年的量。
随着最后一支烟燃尽，他的思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接起电话后，解雨晨问了一个自认为很关键的问题。
“你弟知道你的计划吗？”
“我弟？”
张郁澜说到最后语调上扬，听起来给人一种不太认可解雨晨这个说法的意思。
“你不是都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亲属关系是假的吗？”
她认真思考了一番，抛开这具身体的社会因素，其实她和张启灵两个人也没什么关系。
哦，对了。
若是计划成功，张启灵作为张家族长，起码得给她三叩九拜上炷香，再把她的事迹写进族谱里，另外再塑一尊像才行。
也算是变相的扬名立万。
解雨晨听出了张郁澜话中和张启灵划清界限的意思，怀疑她是不是受了什么重大刺激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先前不是这个样子。
“能自行选择死亡的方式、地点、以及陪葬的人，你难道不觉得很浪漫吗？”
这么说来……
因为是引导性的问题，解雨晨不自觉便被套进了来人的语境中，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他立马清醒了过来。
“我觉得你现在的认知可能出现了些问题，你需要去看医生。”
这话一下子让张郁澜想起了上辈子被自己临死前坑了一把的医生。
她应该先道个歉再跳的。
“我觉得……”
听到解雨晨还打算说些什么话来劝她，张郁澜顿时没了耐性。
“我是觉得你能在计划中帮到我，我才和你说这些的。并不意味着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近到了你可以对我所做出的选择指手画脚的地步。”
“你难道不觉得你管的有些宽吗？”
见对面一下子没了声息，张郁澜嘴里轻啧了一声，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话说的太狠了一些。
万一把人给得罪死，他转头不肯合作、或是泄密怎么办？
虽然这两者的可能性都挺小的。
思来想去之后，张郁澜用出了她最为的得心应手的一招。
恐吓。
“我现在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霍老太太已经死了。”
“算是之前死的那些人，你猜猜看下一个会是谁？”
“霍秀秀、无邪、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