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突然想到樊花叮嘱过她不能把怀孕的事告诉赵一路,话说到一半立马住了嘴。
“总之啊,她吃了不少苦,你多体谅体谅她,你最近看看能不能请下假来,回来陪陪她, 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你!”
赵一路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紧紧地攥着电话听筒,听着孙大娘的话,心瞬间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生疼,又似被人紧紧捏住,无法喘息……
自责和懊悔的情绪瞬间充斥到心头,他可真该死,怎么又把樊花弄哭了呢!
赵一路真恨不得此时立马冲去羊城见樊花,可是,他明天就要出任务了啊!他是一名军人,只要身上还穿着这身军装,就肩负着使命和责任,不得不先暂时放下儿女情长……
赵一路的嗓音暗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他哑着嗓音说道:“我知道了大娘,麻烦您再看着梨花时,帮我转告她一下,我明天要带队出趟任务,归期不定,等我这次任务回来后会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您先帮忙哄哄她,让她消消气,照顾好自己,这次任务回来,我会去找领导请假去看她!”
“行,小赵,大娘一定帮你转告!”孙大娘应声道。
……
电话挂断后,孙大娘就上楼把赵一路的话转告给了樊花。
樊花突然想到原书中赵一路就是在带队出任务过程中直接被炸掉了一只腿,尽管那是两年后的秋天,也不由有些紧张和担心。
樊花很怕自己的到来会改变赵一路的命运轨迹。
毕竟原书中赵一路是在参军第二年才因表现优异当上班长的,但现在赵一路当班长的时间比之前提前了大半年,而且小说里在介绍赵一路的军旅生涯时可从没提过赵一路来羊城参加过演习比赛。
……
樊花就这样一直提心吊胆地过了十来天,每天都在等着赵一路再来电话,想听到他安全归队的消息。
转眼到了元宵节这天,樊花依旧没收到赵一路的来电。
这天,谢局长带着年年提着很多好吃的一起来家属楼过节,樊花想到谢局长也当过兵,忍不住问道:“谢局长,你以前当兵时出任务一般要多长时间?”
谢局长看了看樊花,回道:“这要看什么任务了!”
“一般都多长时间呢?”樊花继续追问。
“少则一两天,多则一两个月,一般情况下任务越艰巨,所用的时间会越长!”谢永良认真答道。
樊花听完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赵一路这都去了好些天了!
樊花压下心里的担忧,貌似平静地闲聊着,“那谢局长为什么不继续当兵了?”
她一直挺好奇这个问题,毕竟在小说里并没有谢局长这个人。
谢局长面色变得有些冷肃,他看了看正在厨房教年年滚汤圆的耿爱玲,沉默片刻后才说道:“我最后那次出任务时受了重伤,大概在医院躺了小半年吧,当时跟我一起出任务的整个排只有我活了下来,我的脚指头因为那次任务被炸断两根,不适合再继续待在部队了,于是转业做了公安……”
厨房里的耿爱玲早就默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认真地听着谢永良讲以前的事……
她从来没想过谢永良还经历过这么惨烈的事情,那年年的父亲应该就是那次任务中牺牲的同志之一了,她摸了摸正在滚汤圆的小年年的头,很是心疼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