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程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谢霄北也早已经不再是随便程家驱使的小弟,他既然查到了这里,就不计一切代价也要达到目的。
病床上的程峰看着昔日对程家马首是瞻,现如今泰然去威胁他大哥的谢霄北,眼神晦暗难测。
从私人医院出来,谢霄北带沈南意回了在港市的别墅。
这是沈南意第二次来这栋别墅,但每一次都没什么心情。
“还要等多久?”
沈南意跟在换衣服的谢霄北身后,“我到底还要等多久才能见到孩子?”
谢霄北脱下衬衫,从衣帽间内拿出熨烫好的一件换上,“三天之内。”
沈南意厌烦极了等待,她烦躁的抓了抓长发,又跺脚又生气,心中郁郁,却找不到发泄的办法。
谢霄北衬衫扣子扣到一半停下,看着她着急的模样,缓步走过去,薄唇轻启要安抚她两句,却在倾身低头的时候,被沈南意咬住肩膀。
她生气、愤恨、难过又无力,都发泄给他。
谢霄北沉眸,大掌托住她,把人竖抱起来,压在窗台上。
窗外微风徐徐,依旧闷热。
男人任由她咬着,大掌徐徐摩挲着她的脊背,他哑声道:“等孩子接回来,就回香山别墅吧。”
夜晚被漆黑笼罩,将白日的喧嚣遮盖。
“你也不想孩子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对吗?”
他一惯很会谈判。
人内心深处总有软肋,沈南意最大的软肋是她未曾感受过深沉的亲情,她渴望着,所以悲悯同样有着不幸福童年的谢依。
现在,谢霄北相信,她会为了孩子回到自己身边。
沈南意松开嘴,缓缓抬起头,四目相对数秒,她什么都没说,抬手“啪”的给了他一巴掌。
她一点没手软,谢霄北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
侧脸上的五指印清晰。
谢霄北唇角勾了勾,重新将头扭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她脆弱到只要他此刻稍一用力,就能扭断她漂亮的脖子。
可他没用力,指腹爱抚,“意意,男人的脸,不能打,记住了吗?”
沈南意眼神愤怒,他在孩子还没找回来的时候,就用孩子来威胁她服软,手臂再次扬起,但这次,谢霄北没让她打,他大掌轻易包裹住她纤细的手指。
“再打,待会儿没法见人了。”
沈南意还不懂他这句话里的含义,直到没多久,程峰的电话打过来。
程峰让他过去。
而谢霄北对此毫不意外。
沈南意冷着脸:“我也要去。”
谢霄北沉吟两秒,没拒绝,但,“在车上待着,不许下车。”
沈南意没吭声。
他便说:“做不到,就在这里等着。”
沈南意抿唇,恨恨看他一眼,抬脚朝车上走。
谢霄北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一片幽深。
随后,便长腿迈步上车。
港市的夜晚灯火璀璨,有人居高楼观海景,有人撑帐篷天地同眠。
在这座占地并不辽阔的城市,房屋建筑密集林立,寸土寸金。
沈南意年少时喜欢过这座城市,现在已经不希望再来这个地方。
车子抵达私人医院,沈南意在谢霄北进去不久,就发现外面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记者。
她下意识认为是为了蹲守程峰的消息,一心都在孩子身上,并没在意。
毕竟港市的记者在国内出了名的敢写敢拍。
而彼时的病房内。
坐在病床上的程峰看着缓步走进来的谢霄北,声音听不出情绪:“知道人还活着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是什么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