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袋子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装了什么玩意儿，看样子还挺沉。
里面的东西装了半口袋多，被白色的捆扎绳紧紧系着。
贺楠玖一进来，就伸头朝她屋里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随后幽幽问道：“你一人在家？”
“嗯。”
苏悦警惕地盯着他，语气冷了几分，“你到底来干什么？”
贺楠玖轻咳一声，把尿素袋往地上一放，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我是来认错的。”
苏悦没搭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贺楠玖抬手把鸭舌帽摘了，苏悦这才瞧见他头发长长了些，略显凌乱，有几缕发丝还垂落在眉毛上面。
苏悦下意识去看他纹了自己名字的眉尾，那纹身经过这段时间，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突兀，看着像是和周边的皮肤融为一体，仿佛天生就该在那儿似的。
贺楠玖接着开口，声音微微带着些委屈：“小辣椒，上次的事的确是我冲动了，可是我真没打他，是他自己吐的血，我都怀疑他碰瓷 ——”
话说到一半，他瞥见苏悦微微皱眉，立马识趣地止了话头，撇了撇嘴，“反正我没打他，就稍微吓唬了一下。而且前几天我也和他道歉了。”
他身子高大，一脸冷硬，此刻说着这些话，似乎还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又道：“你也打了我，这事就应该扯平了，你不能再以这个和我分手。”
“扯平？” 苏悦冷哼一声。
贺楠玖 “嘶” 了一声，显然是被苏悦的态度刺激到了，他还从没这么低声下气过，瞧着苏悦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小辣椒，咱们可是共患难的情意，你不能为了一个苏墨就当负心女！你都为了他打了我。”
苏悦深深叹口气，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贺楠玖，你觉得我是为了苏墨打的你？”
贺楠玖一愣，脸上满是疑惑：“不然呢？”
苏悦沉默片刻，本想着让他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可看他这副懵懂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阿玖，我们认识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你会打架，可在我看来，那并非是十恶不赦的大错，并且当时，你是情非得已，我能理解。”
“可是——你那晚的做法，已经触犯了法律，幸好苏墨没计较，要是他计较的话，你想过后果吗？”
贺楠玖刚要张嘴辩驳，苏悦立马眼神犀利地朝他说道：“你闭嘴。”
他又把嘴闭上，老老实实站在她面前。
苏悦接着说：“我那晚既担心苏墨受到伤害，也怕你真的走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倘若事情真发展到那种地步，你让我又该怎么办？”
贺楠玖怔住，他从没想过这些。
他一直笃定自己不会对苏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从苏悦的视角来看，自己当时的行为的确已经是在悬崖边缘疯狂试探、疯狂踩踏了。
当时的情景，又有谁能够真正理解并感同身受苏悦内心深处的那份忐忑不安呢？
那是对身边亲近之人极有可能因自己而去触碰法律红线，所引发的深深恐惧与担忧自责。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
又想起李青依来
妈的，以后这种事不能再干了！
贺楠玖接着说道：“小辣椒，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做那些危险的踩红线的事了，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苏悦自顾说道：“我第一次知道你和‘云帮’有关系的时候，就想要远离你，毕竟那是当地的黑帮，可是耐不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