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朝堂之上的一封封圣旨下落到民间。
似乎朝堂的局势暂时得到了缓解,看似有了一次短暂的安息。
而对于大明的百姓而言,皇帝的是谁不重要。
在百姓心中,其它的东西与他们无关,只期望有吃有穿即可。
安州,位于大明西部,靠近边塞。
在早年,安州靠着通商塞外,便立刻跻身大明最富有的几个州地,可成也与此,败也与此。
近几年,安州年年降水甚少,农田颗粒无收,加上新上任的安州知府,安州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因为旱灾,对安州百姓而言,水就是大过于天,但新任安州知府为了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控制水的用度,让水与钱财挂钩。
新任安州知府所作所为不是没人上告,所谓天高皇帝远,再加上新任知府乡绅勾结,还没有出城,人就没了。
此刻,安州北城,一个满脸焦黄,骨瘦如柴的十五六岁少年手里提着一个碗大的小桶,朝着售水点走去。
相较于其他地区连绵的雨水,安州就没有了这种福分,日日烈阳当空,使得少年原本虚脱的身体更加如一块枯木般在僵直的行走。
安州划分四个城区,分别在四个城区中心建立了一个水池,专为收钱取水,旁边更有重兵把守。
少年拖着身子终于来到北城取水点,在他身前还排着几十个人正在焦急的等待。
原来安州知府为了更好管制水源,专门设置了时间点,每天只有正午才会放水。
说白了,就是趁着正午最热的时候,多收钱。
“都他妈快点,老子肚子还饿着呢。”说话之人乃是水源监督使刘长山,说是监督使其实也就是个看管水源的小官。
刘长山靠在椅子上,眼皮不抬,抽出一条两三米的长鞭朝着地上“啪”的一声响。
顿时,排队的几十人身体一颤,生怕惹恼刘长山。
没办法,要是惹了这位大人,不给你水买,还没饿死就先渴死了。
官虽不大,却是实实在在掌握者生杀大权。
“大……大人,今日,为何是五文一瓢水。”
水池边,一个妇女摇晃着脸,颤颤巍巍的朝着刘长山问道。
昨日,一瓢水还才三文一瓢水呢,这五文一瓢,一天赚的钱也不过十多文。
自己丈夫每天干脏活累活,这要是两瓢水都买不回去。
该如何是好啊。
越想妇女双眼越发微红,可看见一脸怒火的刘长山,只能硬生生的憋着。
少年瞧见,双手紧紧握拳,脸色紧绷,这种日子过的太艰难了。
他每日都去官绅家拉粪车,可每日赚的钱根本无法自足,更何况家中还有老母和妹妹。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不是饿死就是渴死。
“狗东西,给脸不要脸,采集水不要时间?拉水不要人力?”刘长生猛的朝着妇女身上抽了一鞭子,顿时站起身朝着众人满脸怒火叫嚣道:“你们都记住,大人能每日给你们供水,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不知感恩,却在这大肆抱怨,信不信明儿就给你们停水,长长记性。”
刘长山说完,似乎还觉得没有解气,朝着妇女走去,猛的拽过她手中的水桶。
“大人,大人,民妇知错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