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窦昭昭被冰的一个劲远离,被他强横地箍着腰困在了怀里,微凉的脸颊埋进了她的颈窝,激的人一个哆嗦。
被这么一折腾,窦昭昭就是个死人也该活过来了。
意识到自己被窝里多了个男人,窦昭昭遍体生寒,短短一瞬,脑海里钻出来无数阴谋算计。
但很快,窦昭昭就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她现在是在慈安宫,在慈安宫搞这些龌龊事才是不要命的。
而有胆子摸进慈安宫的浪荡子……除了陆时至还能有谁?
窦昭昭轻轻舒了口气,嘴角微翘,但却不能叫他轻易胡来。
“陛下?”窦昭昭颤声问道。
陆时至听见她的声音,十分吝啬地应了一声,但被窝里的手却不安分起来。
“您怎么来了?”窦昭昭轻声询问。
回答她的,是陆时至粗沉的呼吸,以及摸进衣服里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掌。
力道很重,刮过之处,又痒又刺挠。
窦昭昭隐隐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温度烧的吓人,而且陆时至不是放肆的人,更不是急色的人,怎么可能大年三十跑到慈安宫胡来。
但她只管装傻,有些艰难的偏头,试图挣扎道:“陛下,您不该来的,今儿是年三十,您该去皇后娘娘宫里……”
陆时至搂着她的力道愈发大了,险些让窦昭昭喘不上气,声音低沉,“别动。”
而窦昭昭在挣扎片刻后顿住手,语气急促道:“陛下,您的身上好烫!”
语气里满是担心。
一边说着,窦昭昭一边在掣肘的力量中,艰难回转过身,力道之坚决,陆时至竟然没抓住,叫她抽出手来。
可他预想中的落空并未出现,女人顾不上挣扎,一只细嫩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微凉的触感,有些冒犯的、带了掌控意味的动作,让陆时至眼皮猛地颤了一下,眸色幽沉。
他不喜欢这种冒犯。
但一贯胆小的窦昭昭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冒犯圣颜,她摸着陆时至的额头,停顿片刻,抽手。又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来,二人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随后眉头紧皱,神情担忧,“陛下,您生病了,都发起高热来了。”
闻着女人发间丝丝缕缕的清香,望着她琉璃般透亮的眸子,似乎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包围着他的,只有关切、挂念,纯粹又真诚。
几乎是瞬间,陆时至的记忆中那抹模糊的、短暂的回忆被触动了,他的娘亲也这样贴着他的额头给他量体温,拥着他,从深夜到天明。
“臣妾去叫御医……”
窦昭昭说着,就不顾自己衣襟凌乱,急切起身,但被一双大手牢牢地束缚住了,“别走。”
“……别走”陆时至的声音里藏了很多,又重复了一遍。
窦昭昭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声音里的脆弱,面上迟疑,心中却震惊到骇然。
望着男人雕塑般冷硬精致的轮廓,窦昭昭第一次窥见了这个万人之巅的脆弱,眼瞳微闪,随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