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做旁人被帝王猜忌恐怕早就夜夜惶恐不安。
凌墨反倒是笑了,“本王等的就是这场‘鸿门宴’。”
文嘉帝只不过是对他说一些明褒暗贬的闲话,只要南境的兵权握在他的手里,便万事无需担忧。
况且开国先祖曾对第一任镇南王许下诺言并载入史书——除非镇南王府犯下谋逆大罪,否则历任帝王是决无任何理由收回南境封地和兵权。
文嘉帝在乎自己的后世清名,不到万一他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此事,当然凌墨更加不会去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
“小溪,明日阿爹会在庆功宴上向陛下提出带你和宁宁会南境,不过陛下怕是没这么容易松口,你也无需太过担忧。”
凌墨自认对那把龙椅上坐着的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唯有利益才是最能打动人心的东西。
在文嘉帝的心中他最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权力。
也只有手握权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阿爹,我。”常溪想要告诉凌墨关于薛酌的事情,可在她的目光触及到被常瑶抱在怀里的宁宁时,话音戛然而止。
随即,她吩咐站在身旁锦绣道:“锦绣,你先抱着宁宁去外面玩吧。”
“是,郡主。”
锦绣领命走上前,从常瑶的怀里抱过宁宁,旋即她便抱着怀里的小糯米团子走出前厅。
常瑶见情势不对,也挥手将其他侍女及护卫屏退。
很快,前厅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小溪,究竟出什么事了?”常瑶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女儿。
凌墨的目光同样饱含关切。
“阿娘,阿爹,薛酌他已经见过宁宁了。”想到自己先前因为心软而做出的决定,常溪也是懊悔不已,她怎么就被薛酌的三言两语所蛊惑。
这段时日,薛酌虽然再也没有出现在她和宁宁的面前。
可每一日,他都会让云影和云洄送来许多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或是一些吃食,一些衣物,再或是一些玩具。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姑娘家用的东西,不用想这些东西也知道是送给常溪的。
常溪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想收这些礼物的,当即便让人将这些礼物还回去,谁知道第二日这些东西竟又原模原样的出现在镇南王府的某一角落。
也不知道薛酌是用了什么法子避开王府的护卫。
常溪实在是没法子了,只能让人将这些礼物的价值折算成银子再给薛酌送过去。
可这样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什么?!”常瑶顿时惊呼出声。
凌墨亦是眉头紧皱。
“其实说来也怪我,若不是我因为薛酌的三言两语而心软,我也不会让他在宁宁睡着的时候见到人。”常溪真的很想敲开自己的脑袋,看看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被薛酌坑了这么多次,她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下一刻,常瑶立刻说出自己心中最大的担忧,“小溪,所以他是来和你抢宁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