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是朝祁时风心上扎了一把刀子。
他眼睛瞬间就红了，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你这样想我？还是说，你想起了什么？”
许听雨觉得他靠自己太近了。
近得她看到他眼底震惊的光和隐隐的泪，心头就跟着痛。
这些她无法控制的反应令她倍觉难堪和耻辱，只能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再这样被牵着情绪走了。
“我不需要想起什么，因为我说的是事实，祁时风，当初我们结婚，不就是没有爱吗？”
“既然那时候都没有爱，为什么现在还要牵扯不清？祁时风，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难不成，是祁野的生意情报？抱歉，我从不参与他的公司运作，你打错算盘了。”
她讽刺人的时候，惯常是要保持三分笑的。
可现在，她实在是不爽，以至于没办法笑出来。
能维持脸上的冷淡，便已经是极限了。
祁时风紧紧盯着她看了半晌。
不得不承认，纵然这女人对他冷淡又防备，甚至将他说得这么坏。
可他爱极了她的不屈、倔强、口是心非。
这样的她，是鲜活的。
比那副疏离淡漠的样子好看太多了。
这一次，他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说自己，而是直接欺身而上，抬起她的下巴，叫她不能移开目光去。
“你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口是心非？”
他的指尖在她下巴上摩挲，渐渐移到了她的唇角，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眼睛上，像是燃着火。
许听雨有些怕他看穿自己——说得那样正气凛然，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拈酸吃醋，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样卑劣下作，违背道德的心思，她不敢让任何人看出来。
所以她眼睫扑簌了一下，掩去里面所有的复杂。
“别揣摩我，我们应该没那么熟。”
她皱着眉，作势要推开他的手。
谁知道他也恼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靠得更近，“没那么熟？怎么不熟？”
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目光侵略性很强。
“你的后腰有颗红痣，半颗米粒大小。”
“右腿靠近膝盖处，有一道一厘米的伤疤，是你十三岁时学自行车摔倒留下的。”
“接吻时喜欢闭眼睛，情动时喜欢抓人，更喜欢我……”
眼看着他越说越离谱，许听雨立马出声打断他，“闭嘴。”
就算这里只有两人，他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露骨啊。
更何况，她说的熟不熟，难道指的是这些吗？
简直是荒唐。
“你明明对我不是没有感情，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靠近我的机会？”
祁时风不允许她逃避，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
他不想再回到原点了，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她逃离自己。
许听雨被逼到了绝境，索性破罐子破摔。
“因为你们都骗我，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玩物，对我扮可怜，叫我多疼疼你。”
“可你也帮着祁野骗我，你说跟杜霁冉是合作关系，可你为什么需要这样的合作？”
“祁时风，我看不透你，我害怕，惶恐，所以我不想这样下去。”
“我说过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现实版的楚门世界，人人都骗我，我像是个傻子。”
“我不要这样，我也不能这样，所以我要远离你们所有人。”
她胡乱地推着他，挣扎得太厉害，竟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后，她自己也吓得噤声。
可预料中的愤怒并没有来。
祁时风甚至是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别害怕，我绝对不会害你，我以我的生命起誓。”